“谁都想看看夜策冷真正的态度。”长孙浅雪冷冷道:“谁都想知道夜策冷到底是元武皇帝的人,还是始终心向教她剑法的那个人。”
“然后呢?万一她是元武皇帝的人,你就等着和白山水一样被大军围杀么?不是每个人都有白山水一样的运气,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那样的用剑高手替她**!”丁宁无比愤怒,几乎咆哮了起来。
“这是我的事情,若是你觉得毫无希望,你自己离开长陵便是。”
长孙浅雪冷淡的看了丁宁一眼,微讽道:“你不是也一直都想弄清楚夜策冷到底心向谁么?”
丁宁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她决定的事情无法更改。
“这是你的东西。”
长孙浅雪随手从袖中取出了一个铜绿色的密匣,递给了丁宁。
丁宁看着这个装了人王玉璧的铜匣沉默不语。
“你这么急着赶回长陵,见了我又不想说话?”长孙浅雪看着极少如此低落的丁宁,一贯清冷道:“如果你不想就此离开长陵,想留下来陪我赌一赌,那就至少要告诉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丁宁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既然监天司已经有所察觉,若是你不愿意离开长陵,那便只有在这里等待结果…还有,帮我疗伤。”
长孙浅雪看了丁宁一眼,不再多说,示意丁宁让开一边,然后她放拢了丝帐,在丁宁的身旁趟了下去。
她和很多高冷的女修行者一样,其实都有严重的洁癖,今日里丁宁的身上不算干净,各种膏药甚至隐隐透过纱布,沾染在床榻上,然而她这次却没有任何微辞,只是在躺下去之时,紧抿如线的双唇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她和平时一样和衣侧身而卧,丁宁看不到她的面容,他此时全心思索的也只有自身伤势和修为的问题。
他让长孙浅雪等待,但是他自己必须能够出去做一些准备。
无数细微的声音在他的体内响起。
他手心里纯白色玉璧内里的那块枯黄色光斑不断的跳跃起来。
一股股燥热的元气在他的经络中疯狂的奔走起来,灼热的意味使得他内里的经络都似乎要燃烧起来,然而就在每次他的经络似乎要燃烧起来的瞬间,长孙浅雪身上沁出的冰寒气息却总是将之镇压下去,然后两者完美的交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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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元气按照岷山剑宗的修行线路在他的体内流转着,他体内的破损处就像干涸的土地遭受着雨霖,以寻常修行者难以想象的速度修补起来。
他复仇的第一步始终是自进入岷山剑宗开始,便是因为岷山剑宗的真元修行功法和他所修的九死蚕有着惊人的互补功效,此刻再加上人王玉璧,加上长孙浅雪的双修辅助,他的疗伤和修行速度已经达到令他都从未有过,都根本无从想象的速度。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侧的末花残剑在他的气息浸染下,如感知到故人般自动的亮了起来,剑身上不断的绽开零星而美丽的洁白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