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没有故意卖关子,看着她很直接的说道:“我们从一开始对付容宫女定下的计划便是不断给她压力。而不断给她压力,比一次性给她压力要有用得多。”
“压力这种事情,就像疲倦,累积起来才最可怕。”
顿了顿之后,丁宁口中的苦涩已经尽消,已经全是成熟枇杷的清甜问道,他便开始动步,往外走去:“现在的修为,对付艾大夫已经足够。”
净琉璃跟上了他,眉头微蹙道:“艾大夫是谁?”
丁宁说道:“寿春堂的老板,同时也是长陵的名医之一。”
净琉璃道:“他和这宫女有什么关系?”
丁宁看了她一眼,道:“早年容宫女曾受过他的恩惠,这些年容宫女得了权势,诸多回报,寿春堂能有今日之局面,大多也正是因为这原因。”
净琉璃不解的看着他:“只是因为是容宫女的恩人,你就要对付他?”
“当然不只这原因。”
丁宁平静的说道:“只是这原因我现在不能和你说。”
净琉璃不再出声。
她这段时间真正的将丁宁当成师长,师长既然不方便说,她自然便不会追问。
“城西,北七角楼附近。”
说了一个确切的方位之后,丁宁便跨入马车的车厢里,然后闭上眼睛,开始休憩。
一名身穿便服的中年男子站在距离墨园并不遥远的一座茶楼的窗口,看着从墨园里行出的这辆马车,他的嘴角泛出一些嘲弄的神色。
然而也就在此时,他的心中骤然生出一些异样的感觉,似乎背后有什么令他觉得不舒服的东西正在靠近。
他霍然转身,又旋即深深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的身后没有丝毫的异样。
从墨园行出的马车不知道牵动了多少人的神经。
当净琉璃驾着的这辆马车进入城西,最终朝着一座角楼笔直的驶去时,长陵皇宫深处的容姓宫女已经知道了这辆马车此行的目的地。
容姓宫女站立在檐下,沉默的看着城西那座角楼的方向,面容依旧沉静,呼吸却是不由得粗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