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暖洋洋的春光终于驱走了严寒,将生机和活力带给了北方大地。
得胜伯府,校场。
砰砰的兵刃撞击声,很有节奏的响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不停晃动,看上去打的热闹,其实也就是锻炼个筋骨罢了。
大的虎背熊腰,好似一座巍峨的山峦,却一点不显臃肿,动作灵活矫健,手里的木刀轻飘飘的在手里随意舞动,漫不经意的将针对自己的攻击化解开来,但每一出手,却总能打的身前那小人雪雪呼痛。
小的八九岁年纪,个子不矮,却还不到大人的腰际,拿着小小的木刀,挥舞起来看上去很有些章法,但相差悬殊之下,到底没什么威胁,只有被调戏的份儿。
这一大一小不是旁人,正是得胜伯府的主人,得胜伯赵石以及他的儿子,赵君玉,如今儿子渐渐长成,这样的戏码也就开始频繁上演,照得胜伯大人的意思就是,男人打熬筋骨,天经地义,不然病怏怏的,还谈什么习文练武,报效家国?
当然,这话里所指,除了告诫儿子以外,还连带着将儿子的老实,得胜伯府长史陈常寿给牵扯了一下,不过自从有了小公子之后,这样的情形也就不稀奇了,谁都知道,得胜伯大人以军功起家,那是正经的国朝重将,但偏偏儿子的老师却是个地道的文弱书生,所以心里时常闹些别扭也是有的,但你要真以为两人不对付,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谁不知道自长史大人入府以来,便为伯爷倚重,府里的大小事情,都交给了长史大人料理,就更不要说朝野大事,尽皆不避,,加之伯爷立府之时,长史大人便入府为幕,到得现在,恐怕也有近十个年头了,这样的情谊,些许口舌之争怎能间之?其实这几年的故事,听上去更像是好友之间的打趣罢了,在府中下人嘴里说起来,却更像是一段佳话。。。。。。
校场边上的凉亭里,却也是一大一小,不过却都是女的,大的个头高挑,身姿健美,头发简单的挽着,一身胡服劲装,身旁撂着一杆长枪,英姿飒爽中,却有淡淡的威严飘散于外。
小的大约六七岁年纪,微黑的一张笑脸,张的普普通通,却活泼异常,躲着脚,搓着手,舞着手里一把精致的小木刀,张着小嘴一个劲的嚷嚷,“君玉哥哥,再快点。。。。。哎呀,真笨,你到是快闪啊。。。。。。”
最终见伯父木刀一领,正拍在自己君玉哥哥的肩膀上,立即让他歪歪斜斜跌出去好几步,一个没站稳,当下就成了滚地葫芦。
小女孩儿立马急了,挥舞着手里的小刀就要奔上去给君玉哥哥助阵,却被身旁的妇人一把拎住,小身子挣扎了半天,也没挣脱,急的小脸通红,小嘴里的话也变成了,“大伯赖皮,大伯赖皮,大人欺负小儿,赖皮死了。。。。。。。。”
回到凉亭里,赵石接过李金花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脸,瞅着两个小儿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自己儿子是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小女孩围着他转来转去,不停的给他柔柔这掐掐那,嘴上也不停在安慰着什么,小手的小木刀挥舞的更急,瞅那样子就知道,正在信誓旦旦给自家君玉哥哥说,等自己长大了,一定给君玉哥哥报仇云云。。。。。。。。
瞅着这般两小无猜的情形,赵石心里微微泛起些满足感,但随即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不管怎么说,他这个儿子确实柔弱了些,也许是从小锦衣玉食的缘故,反正根本没有他前些小时候那等刚烈偏激的半点影子。
所以,不管他怎么敲打琢磨,渐渐长成的儿子却也开始逐渐背离他的期望,朝着文人的路子偏斜了过去,这让他微微有些失望,但却也并不打算强扭着自家儿子从军什么,因为他知道,像自己这般的人,现今世上是绝无仅有,,强自雕琢打造,也许会适得其反,到不如听之任之算了。
反正瞧这小子不顺眼的时候,就能揪过来,教训一番,更不愁他会反了天去,和大多数父亲其实差不多,对于儿子总有这样那样的不满意,不过像他这般想法的,却也不会太多。。。。。。。。。。
李金花望着两个孩子,满脸的溺爱之色,不过眼底深处藏着的,则是浓浓的羡慕。
“柔儿和七娘还没起呢吧?”此时赵石问了一句。
李金花笑着点头,“前日老夫人大寿,她们都劳累的很,不然柔儿不习刀枪不提,七娘是一定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