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写了这封书信的,正是曲氏中人,曲士昭,哼,王氏一族也脱不了干系,王正清于河中所作所为,不过为朝中一些人张目而已,我也拿不出什么其他人证物证,但今夜长安,皆在刀兵之下,过上些时候,带那曲士昭来问上一问,这里有刑部的两位大人吧,正好瞧一瞧,看这人怎么为自己分说,说出来的话又是真是假。”
所有人的面色都很沉肃,有几个人屡屡想要开口,却都又咽了回去。
实际上,这里哪个人不明白,河中之事出的蹊跷,而这也正是大将军赵石入狱的罪名之一,其实也是最重的一条,也是最让人忌惮的一条。
但这等阴司之事,是地道的做得说不得,今日被摆在光天化日之下,顿时便无所遁形,而且刀子还握在旁人的手上,王氏一族,真真是说不清了。
有些人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王家也真是愚蠢,行那阴谋诡计,却被人反捅了一刀,这一刀下去,王家不死都得脱层皮下来,不过瞧这位大将军的意思,王家恐怕这回是真的完了。
与王家亲近的,则心里大骂,如此大事,怎能落人把柄,这个曲士昭真真是活该千刀万剐。
没有人去怀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王家做的,朝堂争斗便是如此,有时候其实不需什么证据,只要心证一下,也就行了。
就像大将军赵石被捕拿入狱,其实又有什么证据来的?
这一下,赵石算是得着理了,“本侯率河中将士大小数十战,战死多少同袍,榆次北边,太原府三十余里处,各位大人没见过吧,尸骸如山,血流成河,十几万人葬身于彼,这才换来了河中的山山水水,竟然有人想借此生事,将大好山河让于异族。。。。。。。。”
“这如何能让人安心,如何能让前敌将士们服气?河中一失,若的不但是我大秦之威名,还弱的是我大秦前敌将士奋勇杀敌之心,一统天下?也许就此成为镜花水月。”
“大理寺狱中,关的可不是我赵石一人,关的是河中千万将士的忠心,关的是战死将士的忠魂。。。。。。。。。”
赵石的声音在大堂之上回荡,没有多少慷慨激昂,也没有什么大义凛然,但这声音,却让所有人心中都开始震动,因为从来不曾有这样一个人站在这样一个地方慷慨陈词,也从不曾有人敢站在这样一个地方肆无忌惮的喷吐怒火。
这些言语,没有引经据典,多少还带着些粗鄙之气,但却要比南十八所说的那些话沉重千倍万倍,压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赵石今日率兵入京,在诸公眼中也许形同谋逆,但在赵石心里,嘿,用嘴巴说不清的事情,就用刀枪来说,道理总站在说话声大的一边儿,王氏,曲氏以往在朝堂说话比较中听,那今日赵石之言,是否也能进了诸公之耳呢?”
许多人满面通红,这句话里的嘲讽之意浓的好像在在座众人脸上直接抽了一耳光似的。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