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俗话说的好,自古艰难唯一死,从边寨,到兴庆的漫漫途中,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也顺便消耗了他的决心,到了兴庆,想法也就变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此人读过书,又当过兵,身上也颇有些勇力,唇舌又好使,很快便从奴隶中间脱颖而出,成了奴隶中的头目。
数十载过去,这人却是成了主家的心腹,娶妻生子,为主家管着庞大的田园牧场,甚至一部分私兵,都交在了他的手里,日子过的很是不错。
只是他到底不愿在西夏为官,不然的话,一官半职对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不过,在西夏汉人混的日子再好,也是朝不保夕。
一次与小妾饮酒,不知不觉又了醉意,也是年纪老了,心中思念故土之情越来越盛,迷迷糊糊间,便说了一些当年旧事,这些秘密在他心中存的久了,一旦开了口,根本止不住。。。。。。
等到他第二天酒醒,再找小妾,已经找不见了,再一问,却是回了娘家,回忆起昨晚说的那些话,这时他这冷汗一下就出来了,他知道,这个小妾有个兄弟,是主家二公子的亲信,盯着他的位置很久了。。。。。。
大恐之下,他这里一咬牙,也没惊动旁人,只带着自己两个年幼的孙子,收拾了点细软,悄悄离开了兴庆,一路狂奔南下,用银钱开路,又加上点运气,最终逃回了大秦。
实际上,他那小妾不过是因父亲突然病倒,这才匆匆赶回娘家,侍奉了父亲两天,重回家中,丈夫却已逃之夭夭,最可笑的是,这一家还引起多少注意,连自家人也只以为老爷带着孙儿出城打猎去了。
此时西夏各处防卫松弛,根本不会关注这样的小人物的去向,连主家那里,都没什么动静。
多日未归之下,才引起了些恐慌,但出城射猎,遭了盗匪,在西夏已是常事,除了家人悲痛,主家有些惋惜之外,竟是没引起多大的波澜,谁也不曾想到,此人竟然逃回了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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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和之前一样,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只是酒后之言,就能吓的人远逃千里,可见,在西夏汉人地位之低,对于党项贵戚的行径畏惧之深了。
而时至今日,西夏边寨多有废弃,管制远不如当年得力,逃回大秦边地的汉人也越来越多,此人祖孙三人加上亲信随从护卫七八个人,并不算起眼儿。
但他回来的时候不对,此时正是秦军大军征伐西夏的前夕,边塞上封锁的极为严密,他这一行,立即便扣押在了庆阳。
等到大军集结,伐夏诸路兵马总管行衙需要熟悉西夏山川地理,风土人情的人,于是,这人被盘问了一番,便随军而来了。
尤为难得的是,此人在兴庆呆过多年,所见所闻比之旁人胜了不知多少,像这种朝中传闻,也能随口道来,也实在是一个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