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在这乾元殿中,竟是被皇帝陛下当面问了起来,沈鹤一下这心就提起来了,这是谁进的言,为的又是什么?是不是跟科举案有关?或者说,卢近贤干出了什么蠢事?
一瞬间,诸般思绪纷扰而至。
皇帝陛下却不管那么多,既然有这么个话头,他便过问一下,给下面的人传传风声也好,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又有太皇太后处置,他其实现在不用关心太多。
只是既然起了头,皇帝陛下心里也确实有着恼怒,便无须遮掩什么,“有人说这位榜眼自持才高,起了求凰之心,看来,也许。。。。。朕许要多门亲戚了?”
这话说的有些不成体统,有损皇家仪范,但皇帝陛下就这么说了出来,脸上还挂着笑容,但谁都明白,皇帝陛下很是恼火儿。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说的有些夸张,但对于臣子来说,皇帝怎么发火也许都不要紧,但要是阴阳怪气的发火,却是臣子们最不愿遇到的情景。
沈鹤的身子一下便矮了下来,胆怯和恐惧如潮水般在他心间涨落,但他的脸,只是微微白了些,声音更是一丝的颤抖都没有。
“请陛下息怒,文人无形,多有乖张,今既辱殿下声名,百死莫赎其罪,微臣斗胆,上请重处之。。。。。。。。。”
皇帝陛下终于收起了笑容,眉头皱了皱,沈鹤的反应,让他非常的不满意,他这里只是顺嘴一说,沈鹤便如此惶恐,显然,同为蜀人之过罢了。
那么,科举案,也就不用说什么了,蜀人即为一体,科举案之后,蜀人是个什么模样,他就能猜出个八九分来。
皇帝陛下在心中叹息了一声,有些孤寂的想着,都说帝王称孤道寡,果然不错,这科举案一生,竟是没一个人能询之问之,各人皆有私意,出口定非公论,今后如何处之,还真要好好想一想了。
想着这些,嘴里则随口道:“同为蜀人,决绝如此,沈鹤,朕却不知,卿家原是如此无情之人?”
皇帝陛下的指责,还如此诛心,让沈鹤身子一抖,这回,汗真的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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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微臣只知道,无论秦人蜀人,皆为大秦臣民,而朝廷自有法度。。。。。。微臣不敢以蜀人之私,坏天下之法。”
皇帝陛下心里微有失望,他想听到的可不是这些,要说,他对沈鹤沈放舟不同于旁人,念的是当初沈氏相助之情,更念在沈鹤才干非凡,才放在身边,但在这件事上,沈鹤显然让他很不满意。
忠心的人多了,不多沈鹤一个,科举案后,余波不平,宫内宫外,好像都和这个有了牵扯,让他意识到,平蜀十数年后,蜀人还需善加安抚,所以,空空大言,怎么能让他满意,他要的是法子,要的是切实可行的章程,哪怕一言有助于国事,也当欣然纳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