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每次家宴,都是最能体现晋国公府阴盛阳衰的时候。
席上都是女子叽叽咯咯的声音,等到赵石入席,声音才算小了下来。
赵石看了看,人到的挺全。
除了回去探亲的达达儿真,老母妻儿都在这里了。
范柔儿挺着大肚子,人也肿了一圈,但满身都是母性的光辉,琴其海小腹已经微微凸起,人还是有点慵懒。
说起来,她们两个这个时候生产,在这年头算来,已经是极晚的了,搁在别的大户人家,女人一旦过了三十,膝下还没有子嗣,定受丈夫冷落,想要怀上子女,也更加艰难。
还好,赵石不是别人,也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府中侍女成群,靓丽者不在少数,却一个都不曾沾染。
府中妻妾,除了在吐蕃带回来的恰苏,其他都算是光明正大娶过来的,和其他大秦豪门相比,赵石的节制,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就算如此,赵石外面还是多了一个私生子出来。。。。。。。。
当然,晋国公府里之所以安宁,也就在这里了,各个都有来处,也就没那么多的糟烂事儿。
也不用防着丈夫在府中沾花惹草,可不就清净许多。
而范柔儿和琴其海相继有孕,除了让其他人心里微酸以外,其实多数还都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范柔儿可以说是晋国公府主母,一直无出,这是笼罩在晋国公府众人心头最大的一块阴霾。
近些年来,巩义范氏那边每次进京,都会略微提一提过继子嗣的问题,这非是无情,也不是势力,是实实在在为自家女儿着想,就怕范柔儿一直没有子嗣,在府中受了委屈或是最终做了下堂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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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琴其海这边,其实也差不多,鞑靼诸部那边盯的紧着呢。
草原上没有过继子嗣一说,但却有收义子的习俗,其实去年时,不颜昔班来信,就有意将自己刚诞下的儿子,拜赵石为义父,看上去也有点无情,但这也是在为鞑靼诸部着想。
嗯,要真是这样,辈分上也乱了套,但草原诸部,从来不会顾忌这个。
儿子娶父亲的妻子,叔叔纳侄女,姑姑下嫁侄儿的事情,屡见不鲜,何况只是拜个义父了。
不过,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都没了影子。
不管范柔儿和琴其海生下的孩儿是男是女,对于维持他们在晋国公府的地位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对于外人来说,产下男孩儿,在意义上便和生下一个女孩儿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样子了。
不过,对于晋国公府的男主人赵石来说,则希望这次生下的是一男一女,因为府中女儿太少了。
男孩儿可以顶门立户,开枝散叶不假,但女孩儿看着却更顺眼。
当然,他这点想头,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家宴很丰盛,更好的是气氛,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说笑笑,让赵石的身心一下就放松了下来。
石头娘抱着刚两岁的孙儿,旁边还逗弄着孙女儿,瞄着两个待产的媳妇,嘴巴就没合上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石头娘终于趁着高兴,把记挂已久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这里一开口,席上立马静了下来。
“石头,你爹的墓园已经修的差不多了,也就是年前,估计也就能迁过来了,这事儿你可不能糊弄,要正经的给你爹祭奠一下。”
“娘,您放心吧,有儿子呢。”
赵石点着头大包大揽,这事儿他确实没耽搁,但想起来的时候,却也不多。
不过为了这事,娘俩还顶过几句。
石头娘不太愿意把赵万山的坟茔迁到长安来,一个呢,觉着路途遥远,打扰丈夫安宁,二来呢,赵家的祖坟和祠堂都在巩义,把自家丈夫的坟迁到长安来,算怎么回事?这是要分枝儿吗?让家乡父老怎么想,怎么看?以后自己一家,就不回巩义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