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侯岳东雷病重。。。。。。。
这是明远司谍探传回来的消息。
真假不太好说,全在各人判断,当然,襄阳明远司暗谍也有点坐蜡,这样的消息,不敢不报,贻误军机,乃杀头之罪,不过报上来,一旦消息有误,他们照样难逃罪责。
其实,就算如此,明远司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有些迟了。
因为大军已经到了南阳。。。。。。。
种燧和魏怀德两人聚在一处,来回考量。
这个时候,两人也就有了分歧。
种燧用兵向来沉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这样的人领兵,一般来说在战阵上不会有太过耀眼的作为,种燧也是如此,数次领兵作战,都是中规中矩。
但只要经历过战阵厮杀的将领们,都必须承认,遇到这样的对手,会非常难受,因为他对自己所率领的军队,认知一定非常清楚,对于自己的对手,也是如此。
知己知彼这一项上,做的会非常细致,这样一来,你想战而胜之,会非常不容易。
表现在如今,种燧的意见就是,静观其变,因为他觉得,不管襄城侯岳东雷病的有多重,都不会让淮右兵马,按兵不动。
现在这样一个情形,分明有诈,冒险而进,功劳没多少,凶险之处却是倍增。
魏怀德却不太同意,他和种燧不同,种燧以大将军,枢密副使之职,出京领兵,功勋再著,也对其人无多大增益。
但他魏怀德,可还想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呢,而他已经摸到了大将军的门槛儿,这次灭宋之战,再立功勋的话,很可能便会晋为真正的三品大将军,开府建牙。
所以,他争功之心,也颇为急切。
奈何,他争不过江善。。。。。。。。。。
现在,机会来了,他认为,不管岳东雷病重的消息是真是假,这个险都值得冒一冒。
手握十万劲旅,岳东雷便有千般妙计,还是要战阵上见功夫不是?
秦军士卒之精锐,岂是南兵可以比拟?
再者,若是被这样一个空城计,吓的两位大秦上将按兵不动,传出去岂非笑谈?
两人争论来去,最终也没定论。
不过,正巧,此时开封城破的捷报传了过来,两人虽然心里都有些发酸,但也是大喜过望,此战终是没有白费功夫。。。。。。。。。
但这个时候,两人分歧不但没减少,反而更大了些。
种燧以为,开封一破,待消息传开,其他地方,很可能便会传檄而定。
淮右这里看,有岳东雷坐镇,不好估量,淮左如今却是空虚至极,不如领兵东进,得些功劳再说。
魏怀德这次却有了说辞。
摇头劝阻,并谓种燧道:“种将军以为江君慈为人如何?”
听话听音,种燧当即便是一愣,这个话头可不善啊,“魏将军,你我之间,有话但说无妨。。。。。。。”
说起来,两人交情并不算深,但也绝对不浅,当年魏怀德领兵北上,归大将军赵石节制,虽说那会儿魏怀德乃张大将军之心腹,但河中,河东一路走下来。
和大将军赵石麾下旧部们,却都有了些交情,尤其是当时与他争功最力的王胜保,两人当时掐的很是不善,但过后,两人却是交情莫逆,成了至交好友。
所以两人说这些,也算不上交浅言深。
而只是两人间的私议,没有旁人在,那么,对军中主帅种种也就可以谈上一谈了。。。。。。。。。。。。
而且,和种燧预料的差不多,从魏怀德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不怎么好听。
“江君慈其人,才干不论,但为人嘛,面似宽和,名声甚佳,实则其人无多少容人之量,功名之心又重。。。。。”
说到这里,魏怀德摇了摇头,道:“若种将军欲要东进争功,魏某自请留守,以备岳东雷使诈,种将军领兵自去便了,魏某当以头颅担保,必使将军后路无忧。。。。。。。”
种燧自然不会兴高采烈,心中凛然。
要知道,江善,魏怀德,段从文皆乃张培贤心腹,在一起共事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