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我和姐姐长得像！”不满的语气。</p>

“哦？”滕丽觉得儿子的口气有些不善，纳闷道，“不好吗？”</p>

允圣熙垂眼想了想，摇摇头：“不好！”</p>

“为什么？”</p>

小男孩水汪汪的眼睛透着一股执拗：“我才不要做娘娘腔的男人！”</p>

滕丽无奈地笑笑：“好好好！不像就不像！”</p>

这回轮到允圣熙不解了，回头看妈妈：“咦？为什么？”</p>

真是个钻牛角尖的孩子！——</p>

滕丽无奈地兀自摇摇头。</p>

“因为你们根本不是亲……”</p>

一句话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她险险止住，改口道：“嗯……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p>

“切——！！”</p>

允圣熙长长地发出一声不满，本来还想再追问，却在这时，外头传来允洛的叫唤：“熙熙！《机器猫》开始了，快点出来看！！！”</p>

哇！就开始啦！——允圣熙赶紧蹬上拖鞋，“蹭蹭蹭蹭”跑了出去。</p>

****** ******</p>

允洛第一次坐飞机，系好安全带之后，就再不敢移动分毫。飞机上升过程中的震动，吓得她两手死死扳住座椅，指节泛白。</p>

而一旁的允圣熙，像是诚心和她作对似的，满脸兴奋，还开心地“哇哇”叫。</p>

她余光瞥见他两条腿垂着，够不着地，不安分地蹬来蹬去，荡啊荡晃啊晃的，身体配合着扭来扭曲，弄得座位直震。</p>

坐在前面的爸爸回过头，“熙熙！”</p>

“……”</p>

“再乱动，你就把座位给我换回来。”</p>

原本是让藤丽坐女儿旁边，儿子和他坐一块儿，可这小子硬是要赖在姐姐旁边，怎么拖都拖不走。</p>

无论是谁，见了允洛，都能从这张小脸上猜出小丫头心里有多怕。可偏偏这弟弟不是一般地会闹腾，她本来就怕，被他这么晃来晃去，更是勇气全失。</p>

允圣熙吐吐舌头，缩缩脖子，终于安静下来。</p>

允洛稍稍松一口气。望向窗外。</p>

透过窗口，外面是晴朗的天空。</p>

天很蓝，冬天的阳光并不刺眼，直射下有些透明。让看的人觉得心也要跟着变透明了。</p>

*** ***</p>

允洛睡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拍拍她脑袋。</p>

“洛洛，醒醒，到了。”</p>

她眨眨眼。到了？</p>

想要坐直了，却发现一边肩头很沉。看过去，允圣熙靠在她肩上，两手紧紧环住她手臂，还在睡。</p>

爸爸要将圣熙抱起来，可他赖在允洛肩窝，眼皮都不抬，嘟囔两声，在温暖的肩窝里蹭一蹭。</p>

拖了很久，爸爸好不容易允圣熙被抱走了，允洛的肩得以恢复自由。</p>

男人在机场外的汽车租赁公司交了钱，拿到车钥匙。他把车开到门口，捎上所有人。</p>

老婆孩子全坐在后座。</p>

他透过后视镜，见两个小的早就睡做一团，藤丽也是昏昏欲睡。</p>

他揉一揉太阳穴，集中精神开车。</p>

视野前方的路面无限延伸着。</p>

机场附近路况好，又没有多少车。他匀速开了一阵，见前方道路一辆车都没有，油门越踩越低。</p>

车子箭一样飞驰，引擎像在吼。</p>

车子有些震，藤丽醒了醒神，拍拍他的座椅：“开慢点……”</p>

她的声音被引擎的低吼盖过，他没有听见。</p>

她看一眼孩子们。他们睡得深沉。</p>

她安下心来，靠回座位，闭目浅寐。</p>

重型卡车在干道上驶过。这车刚在郊区的工厂卸了一批石材。回程的虽是空车，可它疾驶而过，刮起的风还是强劲到连路旁的铁质路牌都微微震动。</p>

驾驶室内，司机一手搁在窗棱上，一手握方向盘，头耷拉着靠在靠背。</p>

这里近郊区，路况不错，车又少，司机连车头灯都不用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