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这样，吸引人，却不让人靠近。用温柔在自己和别人之间划出一条完美的分界线。</p>

席末坐在栏杆上，鹦鹉学舌：“……我姐说，大学之前最好别谈恋爱……”</p>

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目光紧紧追随那个狼狈地跑开的女生，直到她消失在楼道转角，才悻悻然收回视线：“拜托！你那什么鬼借口？太烂了吧？！”</p>

允圣熙没有搭话，径直走进教室，忽略他的存在。席末知道这家伙一向如此，也懒得跟他计较，嘴角歪了歪，便跳下栏杆，快步追上去。</p>

“有人要找你教琴，去不去？”</p>

圣熙一张平静无澜的脸：“什么时候？”</p>

“后海维也纳琴行。星期天上午9点。”</p>

“星期天不行。”圣熙想了想，说，“改到周五晚上。”</p>

席末一愣：“那你自己去跟雇主说。”</p>

“我没空，你帮我去说。”</p>

说完，圣熙绕过他，走进教室。</p>

录下席末一人呆了半天：这……到底是谁急着想要赚外快啊？</p>

夜晚悄然而至。</p>

放学以后，圣熙赶着去上课。到学生家时，已是暮色四合。</p>

不得不教人感叹，北京的天光，消失的这样早。在这样的天气里，人很容易变得懒散。他就是这样，对什么都兴致缺缺。只有音乐，才不会让他觉得无聊。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游走的时候，最畅快。</p>

深秋的风，已经带上了料峭的寒意。上完课出来，天空已经玄黑如墨。他骑着单车，飞快地穿过无数条灯火阑珊的街道。</p>

学校发的**有点单薄，允圣熙将**领子立起，仍旧抵挡不了无孔不入的风。心，由外到内的冷。</p>

他在便利店买面包，付账时才发现口袋空空。没带钱。</p>

收银台的女店员看着他，脸颊红通通，“拿去吧，算我请你。”</p>

他没说什么，送她一个微笑，拿了面包便走。廉价的微笑换一份晚餐，很划算。——他看着橱窗玻璃上的自己，伸手揉揉冻僵的脸。</p>

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喜欢这张脸？</p>

他不明白。</p>

他不喜欢这张脸。不对，是恨透了。</p>

因为总有人说他俩长得像。这样的相似，令人生怨。</p>

他咬着面包上楼，脚踩在木质的、松散的楼梯上，吱吱呀呀的响声，不能给人丝毫的安全感。钥匙藏在门前的花盆底下，他取出钥匙，顺带看一眼不久前还生机勃勃的植物。不明白怎么几天功夫它就枯了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