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礼物。而且，保证香艳。”</p>

“我不要。”</p>

“别介啊！上去看看，要真不满意，再走也不迟。”</p>

饭局结束，他身处套房门外，手里是那张怎么都推不掉的房卡。想了想，他把卡收进口袋，压低帽檐，按响门铃。</p>

然后就看到了允洛。</p>

你看我，我看你，两人皆是呆滞表情。</p>

她先反应过来，门“砰”一声关上。几乎撞在他鼻尖上。他抬头看房间号，不信，再确认一遍。</p>

“Shit！”转身就走。</p>

允洛打开门，就见他转身离去的身影。几乎是慌忙地，她抓住他手臂。</p>

“……”</p>

“……”</p>

“先进去再说好不好？”</p>

他帽檐压得低，她看不见他脸上表情，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他垂眼，看着她的手。</p>

进了房间，两个人对面而坐，她的手十指交握地放在桌上。</p>

他仍旧只看她的手。天知道他有多怕，怕自己会失控。</p>

他讨厌一切的不确定。</p>

她绞着手指，指节泛白。她在紧张，他又何尝不是？只不过隐藏功力高一点。他哭笑不得，就见她突然站起来，走到他面前。</p>

她拿掉他的帽子，看他的眼睛：“我必须拿到钱。”</p>

他直视前方，脑袋里乱七八糟。她在他心思最混乱的一刻俯下身，作势要拉下他运动衣的拉链。他蓦地握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抬起的眼睛惊惶异常，却很快恢复平静。</p>

他起身，退开，在两人之间拉出安全距离。</p>

“钱会照给。”</p>

她的拳头，抵在他胸口，随着他的呼吸起伏。</p>

“……”</p>

“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p>

“……”</p>

他俯视她，伸手，几乎要触碰到她脸颊，实际上却只是单纯地拉开她的手：“这个，不用。”</p>

她沉默许久，缓缓说：“谢谢。”</p>

两个字，伴随她扬起的笑容。</p>

即使，笑容里还是透出满满的疏离与防备。</p>

但他已满足。</p>

有人曾经对他说过：“当你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因为在乎而变得寂寞，也会因为在乎而变得难过。”他那时候听，觉得又酸又矫情。可现在，转换角度，才体会出其中的真意。</p>

他看着她嘴角那一朵笑靥，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暗淡无光。</p>

“我能不能问个问题，”有句话，一直就想问她。</p>

她凝视他，等待他继续。</p>

“你……”</p>

这时，手机铃声蓦地响起，打断他。</p>

她看他一眼。他的瞳孔，像是褐色的晶体。</p>

他笑了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