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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夜晚。</p>

允洛对这种白天黑夜分开过的日子，已然习惯了。</p>

她在化妆室里准备好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裙子是黑色仿缎的，平口，露出脖颈和大片锁骨，脸上妆淡的看不出，嘴上飞薄的红色唇膏却浓烈冶艳，其他女孩子教她这样打扮，因为，客人会喜欢。</p>

像女孩，也像女人。</p>

不久，她就和其他几个女生一同被叫到一间包厢。</p>

包厢里面的光线甚至比外面昏暗的走廊还要暗一些。坐在长沙发上，最靠近门边的那个人见了允洛，便招招手叫她过去。</p>

她落了座，也不说话，就冲他笑笑。自己还是这样不善于说话，不过幸好很多客人似乎都喜欢这种调调。</p>

陪酒，唱歌，讲荤段子，都是青春活力的女孩，气氛很快HIGH起来，客人欢喜，也难免有搂住就不放手的。她今天运气不大好，就碰着这么个爱动手动脚的主。</p>

搂着她，要喂她喝酒。</p>

旁边那个年轻一点的客人看着他们这边，觉得有趣：“小姑娘，别勉强啊，瞧你脸都红了！东子，你也怜香惜……”</p>

还没说完，就被自己怀里那个给打断：“子飞，我脸也红了，你也不怜惜怜惜我？”</p>

允洛听见这女孩的嗔怒，真真假假，逢场作戏。反正，这个月一过，她就可以领钱走人。这么想着，喝酒都喝得爽快起来。</p>

最后，脑子昏昏沉沉，应付来应付去，也只能中途借着去洗手间的那一点点空挡，暂时躲开一下。</p>

今天一天都觉得怪，像是雨水堵住了心的出口，心跳的声音，一直是闷闷的在响。她靠着洗手间的门，抽烟，却呛出一眼的泪，只能作罢。</p>

上午，圣熙那样的目光，至今想来，还是悸动人心。刚才在包厢里，也老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冷冷的眼神，于她，几乎是锋芒在背。</p>

休息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不得不强打起精神，走出洗手间。</p>

她没有料到会在这里，在这时候，看到裴劭。</p>

他靠在洗手间对面的墙上。</p>

她开了门，只来得及看他一眼，便被他攥住手臂。她被他拉进一间空包。</p>

他反手甩上包厢的门。</p>

她被他抵在门上。</p>

他亲吻她。她别过脸，他把她的脸扳正来，继续。</p>

她说：不行，放开！他停下，狠狠看她：“不行？你要多少？多少才行？嗯？”</p>

他看着她对别的男人微笑。</p>

他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抱住。</p>

他看着她虚伪的逢迎。</p>

他看着她被迫的亲昵。</p>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会疯掉。可事实上，他却只是看着她。看着她，冷静地看着。</p>

心，几乎是残酷地在说：原来，她是这样一个女人……</p>

他开始撕扯她的衣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