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洛粗粗喘一口气，好半天，说了地址。</p>

车子在沉默中重新发动。允圣熙开了车载音响，选了一张CD塞进读卡口。音乐流溢而出，缓解车厢内的沉闷。</p>

纪晓薇的歌。</p>

允洛没在意，攥着安全带，闭上眼睛。</p>

音乐却在此时戛然而止。</p>

她疑惑地睁眼，正见允圣熙关了音响。</p>

车子在最近的24小时便利店外停下，允圣熙进去，不久出来，上车的时候，把新买的毛巾递给她。</p>

允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子罢工。看看他手里的毛巾，再看看他，没有动作。</p>

他见她没反应，不由分说地拉过她，为她擦头发，动作不甚温柔。</p>

她回到家，开门进去，关门。</p>

门外的允圣熙突然伸臂撑住门面，不肯她关门。</p>

同时，他一闪身，进了门。</p>

他跟在她身后，反手关了门，回转身揽住她。</p>

允洛反应过来时，已被他逼得退到门边，背脊紧靠住门面。</p>

他的嘴唇毫无预警地贴上来。</p>

黑暗中，他压抑地喘息，瞳孔透亮。</p>

允洛迷迷糊糊地想，他为什么不闭眼？</p>

她好不容易从缺氧的闷窒感中找回一点理智，一手抵住他胸膛，用力推开他。另一手移到灯擎上，按亮玄关的灯。</p>

允圣熙被推开，下一秒，再度贴上来，她的后脑勺“砰”地磕在门上。</p>

他的手，顺着她的臂腕，摸索到灯擎。“啪”一声，灯重新关上。</p>

允洛直被他吻得嘴唇生疼，他才终于放开。</p>

她呼吸急促而凌乱，弓着身体，拼命汲取失而复得的空气，脸颊潮红。</p>

他面无表情，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点燃，走进屋里。</p>

允洛拿他没辙，开了灯。</p>

他突然就从后面搂住她。</p>

她在他的怀里转过身，面对他。他在她的耳边抽烟，烟味有些奇怪，似乎不是普通的香烟。烟头的火星灼热了她的耳朵。她推他的肩，换来他不满地嘀咕：“别动。”</p>

他脸埋在她肩颈里，轻轻蹭了蹭，抬起脸，眼睛清明一片，唇线僵直：“回答我一个问题。”</p>

“……”</p>

允洛再次试图推开他。</p>

他离得太近，她觉得呼吸困难。</p>

“回答我，就放开你。”</p>

她艰难地端整了脸色，“你问。”</p>

“过得好吗？”</p>

“……”</p>

“有没有想过我？”</p>

允洛垂下眼，咬着嘴唇。</p>

“说话。”他捏起她下巴，她被迫迎向他。</p>

她仰头看他，眼神坦荡荡：“我过得很好。”</p>

“……”</p>

“想你，偶尔。”她笑，因那莫名蹿升出的那一抹恶意，补充道，“我想你，弟弟。”</p>

“……”</p>

“这个答案你满意？”</p>

她等了一会儿，他却只顾兀自陷入沉思，没有要松手的迹象，她不得不提醒，“满意就放开我。”</p>

*** ***</p>

允洛累极，像是打了一场仗。对手是允圣熙，更是她自己。</p>

疲惫至极。</p>

到了卧室，关门，落锁，脱了大衣，她倒头就睡，衣服都没换。</p>

她明明反锁了门，也不知允圣熙怎么能够进来。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她没有理会，翻个身继续睡。</p>

“我也想你。姐姐……”</p>

他说，咬牙切齿。</p>

她脑袋缩进被子里，阻隔一切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