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唇间。</p>

让从刚才起就一直笑着自嘲的弧度消失。</p>

她感觉得到他的紧张，她也在紧张。感觉到他的手环到了她的腰后，她细细颤抖，震撼，身体的，心灵的。</p>

她轻轻闭起眼睛，把唇送到他面前。</p>

他的呼吸滚烫，慢慢靠近她，灼热她的皮肤，她却觉得很轻，很暖。</p>

也许，再靠近一厘米，他就可以得到这个吻——</p>

就在这时，允圣熙的手机响了。</p>

铃声大作。</p>

允洛睁开眼。</p>

允圣熙退开一步，接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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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跑哪里去了？嗯？八点有通告诶……”对方叽里呱啦讲个没完，允圣熙迅速挂断，吃痛地**自己的耳朵。</p>

他重新低下头，看她的眼睛，视线下移，来到她的嘴唇上，定格。他就这么紧紧盯着她的嘴唇说：“我要走了。”</p>

“嗯。”</p>

“你叫我不要走，好不好？”</p>

“你走吧。”允洛说，淡然的一张脸孔。</p>

“……”</p>

她伸手，抚弄他重新皱起的眉头，“我做晚饭等你来。”</p>

他细密地看她的眼睛。那一对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温柔中有冷静，冷静中有智慧，智慧中还有**。</p>

她叫他走。这么冷冰的话语，由她一表达，却显得如此沁入人心。这双眼，几乎是他这么多年来，峰回路转中的唯一支柱。</p>

雾气很重，能见度低，允圣熙走进缭绕不明的雾中，在她的视线中留下一个个渐渐远去的轮廓。</p>

困扰她多时的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p>

自己始终放不下这个人，男孩的他，男人的他。</p>

他一个黯然无所抗拒的眼神，她就会心碎得比直接的伤来得更加彻底。</p>

她有时候会想，如果，隐忍和难过，一定要一个人来背负的话，允洛情愿那个人是她。可更多的时候，理智在告诉她，也许，没有爱，如行尸，也好过让别人去承受痛苦。</p>

这时候，裴劭的脸孔，进入她的脑海。</p>

她的脸上，笑容消散。</p>

*** ***</p>

允洛没有注意到，昏暗的楼道，逆光的转角处，站着一个人。</p>

他站了许久，这才转身，往楼上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