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就够了。</p>

他洗了澡，洗掉放纵的痕迹。</p>

出发回家。</p>

钱扔进**桶。</p>

裴劭送允洛到了购物广场。他向她要了个goodbye-kiss，她亲了他一下。</p>

他耍赖：“还要一个！”</p>

她笑着骂了句“神经”，转身就走，转身的同时，笑容消失。</p>

等他开口吧！</p>

允洛对自己说，等他先开口。</p>

工作了一早上，卖出了一套高级成装，成绩还不错，却疲惫异常。</p>

中午正要吃饭的时候，一个女人出现在店里。年纪不小，却保养得当，眼里同时折射出傲气和贵气。</p>

小程眼睛刷地亮起来，上前就问：“您好，想要……”</p>

女人摆了摆手，示意小程闭嘴，眼睛看向允洛：“你就是允洛？”</p>

允洛迟疑着，点点头。面前这个中年女人，脸上是完美矜持的微笑，眼神却很犀利。</p>

允洛有不好的预感。</p>

“我想要和允小姐你谈谈，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p>

“你是？”</p>

“我是裴劭的母亲。”</p>

购物广场三楼的花茶店，靠窗的位置。</p>

她开门见山地对允洛说：“离开他。”</p>

她当着允洛的面开支票。</p>

“你开个价。”</p>

她说，同时把支票递给允洛。</p>

之后，她还说了些什么，允洛没记太清楚。</p>

唯一，刻进心里的，是那句：“我很久以前就听过允小姐你的名字了。你在学生时代，似乎……”她斟酌了恰当的字眼，“……似乎风评不是很好。”</p>

允洛肩膀一颤，倏地抬起头，拧眉看她。</p>

她怡然自得地细呷一口花茶，缓缓道，“只是没想到，把你弄出了劭劭的学校，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你们竟还能绕到一起。”</p>

允洛“嚯”地起身，双手撑在桌上，身体颤抖。</p>

她的失控似乎是在裴母意料之中。</p>

看到裴母那一抹深藏在眼底的不屑，允洛慢慢平静下来，指甲嵌进自己手心，逼得自己微笑：“对不起，裴阿姨，我不会离开裴劭，除非……”她咬了咬牙，“……除非他不再爱我。”</p>

看到面前这张保养得当的脸因为自己一句话而硬生生僵住，允洛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道别时再度微笑，离开时背脊挺得笔直。</p>

走出店门，走过转角，允洛再支撑不住，紧紧抓住栏杆才没有让自己跌倒在地。</p>

她的脸很苍白，濒临破碎的质感。</p>

她以为自己会疼。</p>

可是她并不疼，只是很累，很累。</p>

**** ****</p>

允洛下班后去探圣熙的班。</p>

她打圣熙的手机，是他助理接的，说他们在城郊的废弃工厂拍MV。</p>

工厂区离拭去很远，坐公交要一个多小时。去之前她到附近卖煲汤的铺子买了盅鸡汤。她坐在最后一班公车上，怀抱住汤盅，用体温保持汤的温度。</p>

“Cut！”随着这一声高呼，空旷的工厂里响起一片叹气声。</p>

允圣熙无力地坐回椅子上。他今天有点不在状态。</p>

导演拍拍他的肩，“没事吧？”</p>

允圣熙的敬业和高效率是圈里出了名的，这也是他年纪轻轻就能得到那么多导演青睐的原因。</p>

允圣熙沉默，因为不知如何回答。再这样NG下去，所有工作人员都得陪他熬通宵了。</p>

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一个breaking地板动作，一个Airswipes，怎么就不能一次通过？</p>

“要不要先收工？”</p>

“不用，”允圣熙一直**眉心，那里却仍旧紧紧地蹙着，“我不想……”</p>

他突然间噤声，视线越过导演的肩膀，落到某一点上。</p>

导演不明所以，顺着他的视线，回过头去，允圣熙却已经站起来，走过去，看看允洛的脸，再看看她手里的汤盅，脸上没有表情：“你怎么来了？”</p>

全场休息十五分钟。</p>

保姆车里，允洛把鸡汤倒进杯中，递给他。</p>

允圣熙似乎很累，没有看她，一眼都没有。接过杯子，仰头一口气喝完，然后起身。</p>

见他就要下车，允洛急忙叫住他：“你还没喝完……”</p>

他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声音没有起伏：“以后不要随便来我开工的地方。”</p>

助理就等在离车不远的地方，见允圣熙这么快就下了车，忙迎上前去。</p>

“你叫她来的？”助理一愣，窥看允圣熙脸色，继而，小幅度地点了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