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的一声，车子刹住，侧门打开，“上车。”</p>

允洛指路，领着思阳开进一条偏僻的巷子。馆子并不好找，车子兜兜转转了许久，才绕进那条巷子。</p>

找到位子，服务员为她们倒了水，拿了菜单过来。</p>

“我点了？”</p>

思阳面无表情地看她，许久，点点头。</p>

点完菜，允洛双手搁在桌上，等着上菜。</p>

气氛有点奇怪。</p>

允洛想起，她们差不多一月没见了。</p>

思阳单刀直入：“这个月裴劭有没有回来过？”</p>

“没有啊，怎么了？”她心虚，低着头扭手里筷子。</p>

“那他有没有和你谈过？”</p>

“谁？”</p>

“裴劭。”</p>

“谈什么？”这回她真的是不明所以了。</p>

裴劭和她固定每周通话，一次。她告诉他圣熙的事，他刚开始不说话，后来说，“知道了”，声音冷淡。思阳，说的“谈”，指的是这个？</p>

她看着手里的筷子，疑惑，却仍旧无法抬头正视思阳。</p>

思阳拧起了眉，咬着牙，想尽量保持最后一点的心平气和，可最后，她还是没有控制住，嚯地站起来，倾身过去，一把夺过允洛的筷子。</p>

“你和允圣熙这么不清不楚的，到底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p>

允洛倏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她。</p>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p>

“……”</p>

“那天，你手机一直打不通，裴劭怕你出事，叫我去你家看看。他这么担心你，结果，你让我看到什么？！我竟然看到你和允圣熙睡在一张床上！”</p>

“……”</p>

她讨厌她这种沉默，讨厌她波澜不惊的脸，她愤愤的、嘲弄地继续：“做这种事，连门都不关，要我怎么说你？”</p>

“……”</p>

“我把这件事告诉裴劭的时候，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他就是这么说的——做这种事，连门都忘了关，要我怎么说她——你知不知道，对你，我真的很失望。”</p>

允洛心里一片茫然。</p>

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拼命盘旋——</p>

他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p>

她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他……从没和我说过……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p>

看着允洛的表情，再回想起他那时颓败的声音，思阳突然意识到什么——</p>

“他没跟你说？”</p>

允洛摇摇头。</p>

“他怎么……”思阳颓然坐下，“……怎么这么没出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