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护士走了，允洛的花也插好了。她把花瓶摆放到床头，顺势在床边坐下，接过他握在手里的那只苹果。</p>

他突然甩手将歌谱扔得老远。</p>

“怎么了？”</p>

他不答。</p>

她无奈，蹲下身捡起歌谱。他教过她看五线谱，她看了看，哼了一句，“很好听啊，为什么不要？”</p>

他仍旧无话。</p>

她凑过去，身体贴着她，抬手**了一下他的脸颊：“是你说的，别去在意别人说什么的，记不记得？”</p>

他眉眼**冷意，想了想，僵硬地点点头。</p>

她搬了条凳子，坐到病床边，削苹果。他吃东西太大口会牵扯到头上的伤，所以她把果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用牙签串好，送到他嘴边。</p>

他脸上的戾气缓和了些，苹果丁**嘴里慢慢咀嚼。他连抬手都显得有些吃力，她坐到床沿上来，慢慢喂他。</p>

他很乖，全部都吃完，没有吐。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她倍感欣慰地想。</p>

这时，门边突然传来两声咳嗽声。</p>

循声望去，是一身笔挺西装、一手水果篮一手花篮的席末。这几乎是探病的人的标准配备了。</p>

允洛下床，接过花篮和水果篮，回身看了看允圣熙，转身出了病房。</p>

席末看着允洛走出门去，这才收回视线，瞅了瞅允圣熙。</p>

“还好吗？”</p>

允圣熙点点头，“公司怎么样了？”</p>

“最大的这棵摇钱树倒了，你说能怎么样？”</p>

席末见身旁的椅子上放着一叠乐谱，于是拿起来看。</p>

哼了一句就哼不下去了，席末撕下它，团一团，准确无误地投进**篓里：“看来你真的是撞坏脑袋了。”</p>

允圣熙瞪了他一眼。</p>

席末由着他瞪，这小子真是病了，眼神一点杀伤力都没有。</p>

撇撇嘴，席末懒洋洋地说道：“这半个月你和允洛也厮守够了，该松松她脖子上的项圈了。”</p>

允圣熙倏地蹙起眉，拧着眉心瞥他一眼：“什么意思？”</p>

“你会不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席末好整以暇地靠在病床尾端。</p>

两个男人中间，是夹带着火药味的气场。</p>

“她是人，又不是狗，哪来什么项圈？”</p>

他淡淡地说。</p>

“你也知道她是人，不是狗？那你每天都要她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又是怎么回事？”</p>

允圣熙斥道：“神经。”</p>

席末也不怒，笑着反问：“到底是谁神经？”</p>

允圣熙再无可辩驳。</p>

席末敛去笑，慢慢踱到允圣熙身侧，略微弯下身，拉进自己和允圣熙的距离。</p>

“你一向挺聪明的，可怎么对象换成她，你就可以变得这么蠢？”</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