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 从来无法对等。</p>

失了心，就不要去挽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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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剃须时很迷人，用剃须膏和刀片，又平添一份危险感。允洛看着允圣熙将自己下颌上细细的青茬一点一点刮除，不禁有些担心。</p>

“还是给你买个电动的吧。”</p>

他没有说话。</p>

允洛知道他的沉默就是表示拒绝, 也依稀记起他从不用电动的, 因电动的刮不干净。</p>

可片刻后, 允洛却见他缓缓放下了刀片，从镜子面前转向她：“好。”</p>

允圣熙一直不是顺从的人, 现在答应得这么好, 允洛又觉有些别扭，慌忙别过头去，在狭小的卫生间里, 找些别的东西来看。</p>

然而最后，她的视线还是回到了圣熙身上。他现在这么站着略显吃力, 脊椎神经受损是这样的, 不能久站，现在见他, 背脊虽仍挺得笔直，撑在洗手池边沿的手却越来越用力。</p>

允洛又不敢看了。她偏头想了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变得如此奇怪？</p>

无法坦诚相对。</p>

允洛想了很久, 可惜答案仍旧不甚明了, 她有些机械地问：“那我等会儿就去超市买？”</p>

他重新看向镜子, 手上的动作也已恢复, “好。”</p>

允洛到医院附近稍大一些的超市，在飞利浦的专柜转了转，柜台小姐热心地推荐各式各样的剃须刀。</p>

这是充电式，这是非充电式的；这是三刀片的，这是光科全钢的；这是推动的，这是贴合脸部轮廓的；这个方便携带，这个居家用最好……</p>

一大串介绍下来，时间过去不少。幸而最近圣熙不会因为她消失一会儿就胡乱发脾气，允洛这才得以慢下心来，细细听，慢慢看。</p>

允洛买东西向来慢，精挑细选之后，叫柜台小姐取了两个不同款式的出来，可左右徘徊不定，还是拿不定主意。</p>

专柜小姐见她还在徘徊，耐着心问：“小姐这是给男朋友买剃须刀吧？”</p>

允洛手一抖，剃须刀差点滑落掌心，她蓦地将手指握紧，这才没让它掉到柜台的玻璃面上。</p>

“是啊。”</p>

“那你男朋友他胡子长的快不快？几天刮一次？”</p>

允洛想了想之后回答她。</p>

“那你左手拿的这个更合适些。”</p>

允洛听了她的建议，选了左手拿的这个。买单，付款，开票，很快完成。</p>

她还到音像区挑了几张电影DVD，圣熙最近有些无所事事，她挑了几张自己喜欢看的笑片，想了想，又挑了几张文艺片和战争片。</p>

回到医院，允洛并没有直接回允圣熙病房，而是直接进了办公区。</p>

她之前已向护士打听清楚了，身体还未完全稳定、还需住院观察的重患若想要提前出院，必须得到主治医生的书面证明才可以。</p>

脑外科室的助理医师见到允洛，热情地招呼她，倒了茶，要她坐。</p>

允洛把一次性杯子握在手里，茶有些烫，熨麻了她的掌心：“汪医生不在？”</p>

“找他有事儿？”</p>

允洛点头：“我想给圣熙提前办出院手续。”</p>

他面露难色：“真不巧，汪医生出国参加研讨会去了。而且……”</p>

允洛看着他，等候下文。</p>

“而且按允先生的情况，暂时不适合出院。他要是出了什么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