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爷和四太太才下了台阶。
房里薛崇义惊诧地道:“母亲,三弟欠下的赌债怎么能让儿子来还,去捞月楼的人不是儿子。”
老夫人手一挥,手腕上的佛珠不知怎么断了线,珠子顿时撒了一地,“刚才那赖三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
薛崇义一脸委屈,“母亲真相信我连三弟都会害?”
二太太也哭道:“那赖三是地痞,那样的人向来是坑骗人钱财,他的话哪里有真的。”
老夫人道:“是不是真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生了这么大年纪什么没有见过,家里为了财产兄弟争抢的不是没有,一个家里老的少的,似猪狗一般没有半点人样,互相使绊子让亲兄弟倾家荡产,一家老小满京城披头散发的讨要食物,”说到这里冷笑,“被坑的死的早,坑人的那个也不得善终,到底落得家破人亡。你们心里是也不是这般想法,不用在我面前起誓发愿,任谁早晚都要吃自己种的因果。”
“这一家的富贵隆兴并不在钱财,而是子孙后代,你们怎么连这个都看不明白。”老夫人声音冷淡,“你们房地契、家人文书、金银细软已经都准备周全,明日就出府去吧!不要让我再三催促,我们娘俩谁脸面上都不好看。”
薛崇义和二太太再怎么哀求老夫人都不再说半句话,李妈妈将能调动的车马、家人说给二太太听,“老夫人吩咐卯时开始装车,二太太还是提前准备。”
这是要强迫他们走。
……
容华等到薛明睿回来,让小厨房传了饭菜,两个人安安静静吃过饭,前院也传来消息,二房将人遣去四条胡同打扫了。
二房的事总算尘埃落定。
屋子的丫鬟都退了下去,薛明睿拉起容华的手坐在软榻上,“已经有御史在写奏本,有人借着拜恩师的名义卖试题。科考舞弊是动摇国本的大事。这次的主考官本来是我举荐的,可是临考前却有人参了我一本说我武将出身不通仕儒,重新举荐了主考和副主考。你知道这场恩科的主考、副主考是谁的人?”
薛明睿既然这样问,容华微微笑道:“是庄亲王的人。”
“仿照前朝拜恩师就是出自庄亲王手笔,恩科主考也是庄亲王的人,若是有科考舞弊庄亲王第一个难逃责任,”薛明睿说到这里顿了顿,“最重要的是,拜恩师不是由庄亲王想出来的,是庄亲王为了在皇上面前立功才大费周章安排的。”
所以有今天的局面是皇上早就料到的。换句话说皇上设了局让庄亲王跳进去,就是为了打击庄亲王**。庄亲王**这次必死无疑。
这些是薛明睿早就料到的。
容华抬起头来,“侯爷是不是还有高兴的事?”薛明睿眉眼里都是难掩的笑意。
薛明睿笑着给容华剥桔子,“皇上召见英亲王进宫,大概是要英亲王处理科考舞弊案,这是英亲王剿匪出事后,皇上第一次给英亲王重要的差事。”
容华眼睛一亮,“皇上在给英亲王机会。”
薛明睿扬起嘴角,难得的意气风发,修长的手指将橘子瓣送到容华嘴边,“早在十年前,英亲王就应该登上皇位,英亲王会是大周朝最英明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