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了孔明灯,容华跟着薛夫人去房里说话。
身边没有旁人,薛夫人问起容华,“你三婶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觉得该不该让二房也搬出去?”
容华倒了杯茶给薛夫人,“娘想要二婶留在家里?”
薛夫人叹口气,“我是觉得若是这时候叫他们出去,让外面人看来是我们不念往日情分。”
二房一直和长房对立哪有什么情分在里面,薛夫人性子温和在某些事上容易心软。尤其是这几日钱氏在老夫人面前孝顺有加,润哥更是已经适应了在老夫人暖阁里睡觉,若是薛崇义一时半刻回不来,二房只怕就一直住下去了,不是她不能容人,只是不论二太太和钱氏都绝非善类,“媳妇觉得三婶说的对。”
薛夫人听得容华这话,脸上顿时诧异,“你也这样想?”
容华大方地点点头,“家已经分了,三叔父、四叔父屋里的东西已经陆续搬了出去,我们单留了二叔父、二婶恐会被人说出什么来,二婶心里也是不舒服。”
薛夫人拿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可怜了明柏媳妇和润哥,润哥小小年纪跟着颠沛流离。我看老夫人的意思,是想要留润哥在家里。”
薛老夫人现在醒了就和润哥说话,经常被润哥逗的哭哭笑笑。钱氏无所不用其极,轻巧地利用老夫人的弱点,将老夫人拉到她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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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的,薛明睿仕途平坦,老夫人安心许多,这几天很少留薛明睿在房里说话。长房繁盛,二房败落,老夫人对二房的愧疚很快就挪去了钱氏身上。
容华将手送进吊纱蝶扑牡丹白狐暖袖里,她先要说服薛夫人,再去和老夫人说才能将二房送出薛家,否则过几个月她生产没了精力,说不得钱氏会做出什么事来,“娘,现在二叔的案子还没有定下来,二婶让人四处奔走,我们劝说什么二婶又不肯听,万一又惹出什么事来,那要如何是好?”
薛夫人浑身一抖,“你是说怕牵连明睿?”
这些都是很难说的,尤其是任家四处收买人心,万一激怒朝廷,说不得会如何。最重要的是薛夫人可怜二太太,二太太和薛家却不是一条心。
薛夫人皱起眉头,“你说的也对,可是现在四条胡同被封了……”
容华道:“在外面购置一处院子也不难。”只要不是四条胡同那种地方,京里的房价都不贵。
薛夫人还有几分犹疑,“二太太那边没有多少银钱,怎么能拿出买院子的银钱。”
二房出事之前她就已经想到了,老夫人是不可能眼看着薛崇义一家流离失所,一定会拿出银钱贴补,薛家虽然分了家,老夫人手里还有梯己银子。
这件事老夫人必然有安排,是谁也避免不了的。
容华抬起头,“娘答应了,我就去问问老夫人的意思。”
薛夫人想了想,“你怎么想就去办吧,只是不能让老夫人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