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沁直奔裴寂,两膝一折跪了下来,嚎啕大哭。明澈随后跟上,也扑通跪在旁侧。
“世子——”
高贻探着裴寂的鼻息,刚刚站起来,这时就听得院墙处一道龙吟之声,目光所投之处,只见一道白影穿破雨幕,如抹魅影一般杀向了持剑立在场中的韩拓,那赫然是持着龙泉剑的晏衡!
高贻心头一震,分明自己才是那个上过战场的少年将军,此刻看到他来,心里竟莫名踏实了许多:“阿檀!”
晏衡人在半空,招式已经变换,方才攻向的上身,眨眼间便刺向了韩拓下盘!旁边的朱雀武士当然都不是白吃饭的,五六个人一窝蜂地迎上来,但晏衡却忽然又不与他们纠缠了,趁着这机会他刺倒一个武士,而后先到达了高贻这边。
“裴寂呢?!”
“在这儿呢!”
高贻急忙给他指路。
晏衡到了屋里,一看裴寂浑身是血,脸色在余沁擦亮的火折子下一片惨白,他一颗心立时下沉,也不多问,一面来探他的脉搏,一面来解身上绑着的包袱。
“还有气息,先把他衣裳解开,伤口找出来,不想他死的话,赶紧用红色瓶子的药给他止血!然后赶紧去找个大夫来!
“方才我们家有人去叩开宫门了,这会儿进去应该容易,如能请到太医是再好不过!”
他虽然没有正经跟靖王妃学过医,可目前她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加上从小耳濡目染,总不免学会几招保命的手法!
这里边说边把撕了衣袍给裴寂包扎止血,一面也留意着裴寂脸色,一面喊他:“裴寂,你醒醒!姓裴的!”
但裴寂没有任何反应。
高贻问:“有救吗?!”
晏衡沉气:“必须救!——你们赶紧!”他招呼余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