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站起身向外走去,她忽然觉得对不起欢哥,为了那件事,她不准欢哥出去玩耍,不准欢哥见外人,只要有机会出房门,欢哥就像只被放飞的鸟儿一样,大喊大叫地在长廊里跑来跑去。
她的欢哥到底哪里去了?
“你在这里闹什么?”姚宜闻的声音传来,张氏转过头去。
“老爷,”张氏伸出手拉住姚宜闻的胳膊,“老爷,你快问问她,是不是她找来的强盗,是她将欢哥带走……”
“你疯了不成?”姚宜闻瞪圆了眼睛,“当着崔家人敢说出这种话来。”
姚宜闻一声大吼,让张氏安静了一瞬,却立即又满脸冷笑,“你们将来定会后悔,我告诉你们,你们谁也逃不掉,早晚有一天都会死,死无葬身之地。”
张氏话音刚落,只觉得脸颊一痛,被姚宜闻结结实实打了个巴掌,“你这个毒妇。”
张氏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向着姚宜闻桀桀怪笑。
姚宜闻心底一片冰凉,如今妻离子散,他怎么落得这个下场。
“**奶,”屋外传来管事妈**声音,“夫人说亲家老爷和太太都来了,不如就在家中吃了饭再走,管事已经去寻老爷回来,也给二爷送个消息。”
婉宁还没说话,姚宜闻已经灰败着脸,“家中还有事,我就不去拜访亲家老爷了。”他还有什么颜面站在这里,他和张氏只会让人笑话。
……
张氏被姚家送了回来。
张戚程耳边响起张氏喋喋不休的质问声。
“老爷,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好,不如让人去跟蒋氏说一声,”韩武道,“河北那边反正已经有了消息,是该动手的时候了。”
免得夜长梦多。
张戚程觉得心脏在胸腔里缓缓地跳动着,他从来没想过会握不住那个该死的姚宜闻,“早晚有一天,让他哭都来不及。”
姚宜闻这个**,还不知道早就卷进了这件事中,若是将端王扶上宝座,姚家还有可能逃过一劫,若是不能,谋反大罪少不得姚家,株连九族,一个个都要死。
……
姚宜闻换了身衣服去夏大学士府上,夏大学士正在画翠竹,招手让姚宜闻过来瞧,姚宜闻看着那一根根竹子发呆。
“你家公子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夏大学士叹了口气,“我去顺天府打了招呼,让顺天府尹派兵去围剿京郊的盗匪,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好消息。”
姚宜闻心中感激一揖拜下去,“多谢恩师。”
夏大学士放下笔,“朝廷上的事我是管不了了,内阁里的官员已经换了三成,陈阁老已经退出内阁,不日就要去江宁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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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爷去江宁上任。
姚宜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
“如今已经不是我们的天地了,”夏大学士道,“我也准备向皇上请辞归乡,到时候你送我一程。”
想起恩师多年的提拔,姚宜闻眼圈不由地一红。
夏大学士坐下来抿了口茶,“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你那女婿虽然未经科考,将来也必定入阁,至少能照拂你平安无事。”
说到这里,夏大学士怜悯地看了一眼姚宜闻,“你家中闹成这般,可怜你那孩儿,平日里捧在手心又是那么小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