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许广陵最近这段时间,隔三差五地会做着的事情。
用那句俏皮点的话来说,他磨的,不是石头。
当然,也不是光阴。
他只是在体会着一种平静如水。
除了材料的不同,它们和荒郊野地,又或城市的公园里等地方,随处随意看到的零碎石块,并无任何差异。
而后,就是这样的一块小石头,在磨刀石上,在成百上千以至于上万次的磨砺中,一点点地变得规整,变成许广陵想要看到的模样,
先粗磨,后细磨,再抛光。
然后,刻刀在其上一点点地篆刻着。
最终,一方晶莹剔透的印章出现在手中。
那种喜悦,不是因为收获,而是因为见证,或者说体验。
用一种更高的、更上的、理想的、也是超越的视角,来看着自己的现在,许广陵的目光是温和的,也是平静的。
些许的急切,以及由这种急切而带来的那一星半点浮躁,早已如被水冲洗而去,剩下的,只有坚定,以及因为坚定而呈现出来的从容。
挫折是什么?
有时候,它是一种成全。
它可能会让你发现自己很狼狈,很不堪,有很多的不足和缺陷,有时,它却同样也可能会让你发现,原来,你比自己以为的要更好。
左脚心窍迟迟无法打开,一次又一次地在那种无法用任何言语来真切形容的奇痒面前败退,许广陵对自己的表现,却是满意的。
如有一面镜子,真实地照着他的现在及将来。
现在,面对这个关隘,他想突破,他日夜都想突破,他无法可想,他只能笨拙地用最原始的方式对它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将来,他必会突破这个关隘。
而在现在和将来之间,作为一个音乐创作者,许广陵只想以自身为音符,谱写出一曲能令他自己满意的乐曲。
而那必然——
与急切无关。
与浮躁无关。
与郁闷无关。
与沮丧无关。
这些都可以有,但它们只能是点缀。
点缀背后,这首乐曲的主题,必须是淡定的,必须是从容的,必须是缓缓推进慢慢积蓄着力量的,最后,铿锵应在自然中到来,昂扬应在自然中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