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宫里就已经忙碌起来,许多的宫室已经装饰一新,张皇后起的格外的早,知道朱佑樘还在正心殿安睡,特意叫人不要叫醒,让他多睡一会儿。
好在这种事,自有宫人们去张罗,萧敬清早就来问安了,随即便组织人准备一切祝寿的事宜,所有的太监全部穿上了红色的吉服,宫女们则是粉红宫装,宫中的亲军侍卫,也都腰悬了红色的腰带,这无数的艳红,点缀在宫中各处,平添了无数的喜庆。
朱厚照大清早的时候就入了宫,他难得这么早起,及早来问了安,道了寿,便乖乖的伴在张皇后的膝下。此后太康公主和龙亭公主也纷纷到了。
张皇后自是凤颜大悦,笑呵呵的磕着桂仁儿,一面与人说笑。
不过今日最令人瞩目的还是龙亭公主朱月洛,她穿着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又不失端庄可爱。看着这一身礼裙,张皇后不禁赞不绝口,连那朵朵都忍不住偷偷上下打量,再瞧自己的礼裙,不但色彩单调,款式也不知老旧了多少,心里又羡又隐隐有几分妒忌。
被张皇后问及这礼裙,朱月洛自是知无不言,道:“母后,这是在丽人坊买来的,前几日母后说要过寿,丽人坊那边便推出了一系列的礼裙,什么样的款式都有,儿臣去的早,总算挑了一件合意的,倒是教母后见笑了。”
朵朵听了,忍不住道:“早知如此,为何不和我说,我昨日也当和你去,买一件月洛姐姐一样的。”一边说,那盈盈的眸子还是离不开朱月洛的礼裙。
朱月洛莞尔一笑,道:“这礼裙可没有一模一样的,既是礼裙,自是要独一无二,丽人坊那边的人都说了,这些款式都各有不同,虽说有些的款式相近,却绝没有相同的。再者说了,若是穿的和别人一样,那就没有多少意思了。朵朵妹妹若是喜欢,下次邀你去便是。”
朵朵听了,顿时振奋,一双眼眸便期盼的看着张皇后,张皇后忍不住笑道:“好,下次放你出宫,不过不是月洛相邀,却是不肯放你去的。月洛,她若是出宫,母后便将她托付给你了,不要让她胡闹。”
朱月洛连忙应下。
三个女人一台戏,自然不免说起了衣裙和首饰,月洛在宫外头,又经常去丽人坊闲逛,自然而然的见多识广一些,因此都是朵朵问的多,她说的多,而张皇后只是微笑倾听。
至于那朱厚照,先前还是兴致勃勃,可是到了现在便哈欠连天了,忍不住去问月洛道:“月洛姐姐,师傅为何还没有入宫?”
张皇后呵斥道:“什么师傅,现在柳乘风与你算是姻亲了,如何再能叫师父,这般岂不是乱了套吗?”
朱厚照不禁咋舌,不过他的性子就是如此,认准了的事打死都不更改,父皇在他面前或许还有威严,可是在母后面前,他可是一点儿也不怕,口里不禁咕哝道:“师傅就是师傅,不是说吗?一日为师,终身……”
他后面要说终身为父,可是朱月洛是何等聪明的人,太子叫自家的丈夫是父亲,这还了得,就算宫里不怪罪,可是终究还是有许多的避讳,于是连忙咳嗽一声,打断朱厚照的话,道:“太子殿下,驸马要迟点来,与朝臣们先一起进宫贺寿再来这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