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马上回应他,但是却在沉默了大概一分钟之后,轻轻开口。
“我想喝酸梅汁,想喝冬阴功汤,不想吃肉,不想吃外面餐厅里的东西。”
厉庭深顿了顿,意外。
她现在的平淡和顺从,比起她刚刚的歇斯底里,这样的她显得太过于反常。
叶清秋闭了闭眼睛,“我累了。”
厉庭深弯身将她抱了起来。
叶清秋没有拒绝,整个人像是疲惫极了,靠在男人的怀里,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厉庭深吩咐肖楚去准备午餐。
叶清秋被放到床上,厉庭深又给她递过一杯水,她也顺从地接了下来。
喝完便躺进了被子里。
一个多小时候,肖楚把晚餐带到。
叶清秋吃东西从来都是慢条斯理的,有些自己风格的贵气和优雅。
后来她缓缓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掀眸淡淡看着对面的厉庭深。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离婚?”
厉庭深拿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
抬起眸子看向叶清秋,她靠在沙发上,脸色和声音如出一辙的冷漠和平淡。
“所以你觉得,把叶泽哥带走,让我再也看不到他,我就一定会觉得,他只是离开,不是死了,而我也不会因为他而选择跟你离婚了?”
厉庭深没有说话。
将水杯放下,“这么听起来,似乎也没错。”
叶清秋扯了扯唇,“为什么呢?你还想要什么?我手里叶氏的股份不好吗?还是说,因为是我先开的口,让你有了一种被甩了的感觉,觉得践踏了你那至高无上,价值连城的尊严,意难平,所以不肯离婚?”
厉庭深的下颌绷的紧紧的,岑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在克制,半晌——
他勾唇,将面前的残羹剩饭堆到了一起。
“所以不管怎么说,这婚……可能是暂时离不成了。”
叶清秋也勾唇,“就当是你甩了我也不行?”
“怎么算是就当呢?事实上就是你要甩我,我无缘无故为什么要甩了你?”
叶清秋染着冷笑的眸子渐渐冷了下来,略微带着点颜色的红唇半晌又开启,轻轻慢慢,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无缘无故吗?”
病房们被敲响,厉庭深直接转身,亲自过去将门打开。
肖楚走了进来,“厉总,公司的事情实在压不住了,所有人都在等您出面,不能再拖了。”
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厉氏连整栋楼体都没了,股东高管们谁能坐得住?
他的工作电话早就已经被人打爆了,包括厉总扔给他的工作手机。
可厉总最后还是先去了叶氏,然后忙完就直接赶来了医院,一直陪在太太身边,冷静从容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他不信,厉总会猜不到实际情况到底乱的有多糟糕。
“知道了。”
叶清秋收回视线,靠在沙发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厉庭深折身回来,拿起了沙发上的外套,“我还有事要出去。现在外面很乱,你出去讨不了什么好处,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最好待在医院里。”
叶清秋没说话。
然后听到厉庭深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又听到他平淡冷漠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好好跟着她,除了医院哪儿都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