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妙,恐怕今晚会出事。
“大家听我的,一个个溜出去,跑得越远越好,保住小命要紧。”
说完,他自己一溜烟地从后门跑出去了,撒开脚丫子拼命向夜色中跑去,十几名衙役也一个跟着一个,片刻便跑得干干净净。
河道中,阎凯目光紧张地盯着水面,水面起伏晃动,有人潜下去了,忽然,一阵水花翻滚,一名渔民浮上水面道:“老爷,下面是有几艘沉船,船上都是铁箱子。”
阎凯大喜,连声道:“快!快捞几个铁箱子上来看看。”
渔民扯着一根绳子又潜下去,另外两名雇来的渔民也下水了,他们在水底翻腾,片刻,一名渔民浮上来道:“可以了,拉绳子。”
阎凯抢过绳子慢慢向上拉,他激动得手直发抖,慢慢地,一只铁皮箱子被拉了上来,几名随从将箱子抬上船,擦去箱子上的水,一人点燃一根火把凑上前。
“打开它!”阎凯颤声道。
‘咔!’地一声,铁箱子被撬开了,随从从里面取出几尊小铜佛像,“先生,都是铜像。”
这时,另一只铁箱子也被拉上来了,打开箱子,里面则是几个铜木鱼,“先生,这里面也是铜器。”
阎凯呆了半晌,他忽然想到什么,立刻拔出**,在铜佛像上重重地划了一刀,刻出一道深深的痕迹,里面还是铜。
阎凯无力地坐下来,“怎么回事?怎么都是铜器。”
突然,那名拿火把的随从一声惨叫,一支箭射穿了他的胸膛,栽下水去。
周围人惊呆了,他们忽然反应过来,一起大喊:“有人袭击我们!”
众人纷纷卧倒,阎凯也被人按倒在船上,不过对方射出一箭后便没有了动静,阎凯挣扎起来向来箭方向望去,只见黑暗中出现了几条船,船上有二三十人,个个手执硬弩,黑衣蒙面,为首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军官,从官署射出的淡淡灯光映在他的脸上,尽管他用黑巾蒙面,但仍然掩饰不住他眼角眉梢露出的得意笑容。
“罗参军。”
阎凯一眼便认出了此人,他狠狠一拳砸在船体上,低声骂道:“该死的**!”
“先生,我们怎么办?”
阎凯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船上的铜器,只得下令道:“快!离开这里!”
水中的渔民推动着小船,几艘小船慢慢地离开了河道,向淮水驶去。
罗参军见他们逃了,这才冷冷一笑道:“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一挥手,令道:“下去把箱子全部捞起来!”
.......
高邮县蔡家村是位于樊良湖中间小岛上的一座小渔村,三五十户人家,民风淳厚,家家户户都靠打渔为生,这里陆路不通,只有靠船进出,由于地理位置十分偏僻,也很少有官府过来巡察。
大约在半个月前,在村子北面的一处湖湾里开始停泊几艘小船,船上满载着货物,岸边有十几名士兵把守,谁也不敢靠近,前天晚上又来了十几艘小船,运来了大量的铜器,装箱堆放在岸上。
这天下午,一队船只驶入了蔡家村湖弯,村民们都已经见怪不怪,谁也不过来看热闹。
李庆安站在船头,远远望着湖湾里的几艘小船,笑了笑,谁又能想到,这些船只里竟满载着庆王几年的盐利呢?
这时,岸上贺严明向小船挥舞双手,“将军,这边!这边!”
李庆安的船队缓缓地靠岸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所有的铜器都装上了刚刚驶来的船上,船队驶离了蔡家村,村民们望着船队远走,半月来他们一直悬在空中的心终于放下了。
船上,李庆安将独孤浩然开出的公文递给了贺严明,嘱咐他道:“严明,这次你押运宝货回京城,一路要当心,不要有半点大意。”
“将军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绝不会误事。”
李庆安点点头,又道:“还有,若遇到检查,态度要强硬一点,不准任何人上船。”
“谁敢上船,公文上写得很清楚,这可是给高力士的寿礼,除非他们的官当得不耐烦了。”
船进入了漕河,李庆安下船了,他挥挥手,“一路顺风,我很快也会回京城。”
“将军,我们京城再见!”
......
(老高感谢大家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