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初见时,
你不过是虎头城一小小杂牌校尉,
为了拼得一个上升之阶,
不惜挡在沙拓阙石面前替我挡下一刀。
那时,我虽已是逍遥闲王,但终究和你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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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
你身后铁骑丛丛,随你千里奔袭,雪海关下,用那累累白骨,堆砌你自己的功勋;
连那骄傲的剑圣,都得为你所用,在你帐下听命,为你搏杀;
江湖传闻你的意气,
庙堂流传你的军功,
就是那小小茶楼里,
亦被你的故事堆叠得满满当当;
燕国少年郎,既然怕被老爹打,做不成那靖南侯,那学学你这郑将军,总不会坏事吧?
而我呢,
南安县城内,
磕着瓜子,
巡着街,
一会儿笑着,一会儿再板着脸,
我自云淡风轻,
但云和风,又何曾真进过我心?
骗得了别人,终究骗不了自己。
以为自己放下了一切,也舍得一切,恨也恨不及,恨也恨不起,恨……也不敢恨;
但心海之中,
却早已愤愤不平!
燕捕头用手拍打着床榻,
此时此刻,
也就这会儿,
他才能宣泄心中的抑郁一二,
不用去伪装,不用去克制,
也不用去分辨,
哪家是密谍司,
哪家是银甲卫,
哪家是自己那二哥,当今太子爷,不放心自己这个阿弟,所弄出来的小狗小蝇。
人都称司徒雷之崛起,乃司徒家之凤雏,司徒毅司徒炯俩兄弟,是怎么玩儿,都玩儿不过人家,不得已之下,被逼入到雪原,啃那风雪度日。
但那司徒雷又算得了什么,
心慈手软,赢了就以为赢了一切,那俩哥哥,居然就远远地打发了,你不杀就算了,还不圈禁起来?
且不管怎么样,
你司徒雷再是凤雏,那也是因为你爹一开始就把你放在盘子里,你才能有资格去斗,否则,你屁都不是!
不在盘子里,屁都不是啊!
“哆哆哆哆!”
敲门声传来,
燕捕头愣了一下。
“哆哆哆哆!”
燕捕头迟疑了一下,
从床上起来,
本就未**服,未铺被盖,
起来,也就是站起身的事儿。
一边**眉心一边走到院门口,
打开门,
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是那屠户家的小娘子又是谁?
小娘子手里提着一个篮子,
见着燕捕头,
银牙咬着嘴唇,
似是在做着心理斗争,
但还是开口脆生生地道:
“肉切了三斤,半壶黄酒,我亲手拌的俩小菜,钱还多了,压在下面,一并给你。”
燕捕头笑了,
伸手,
接过了篮子,
小娘子站在门外,
心里忽然一阵失落,
随即,
她的手也被抓住,
一把拉入了门。
“乃哥哥我是真的饿了。”
……
晨曦的光亮透过窗户纸,撒照了进来。
燕捕头被一阵剪刀声惊醒,
睁开眼,
一看,
却发现是那屠户家的小娘子正用剪刀剪去床单落红的一块。
虽然听说自己那姓郑的兄弟说过,只有累瘫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但人家小娘子破瓜之身,居然还能早早起来,且已然将头发盘起,
自己未免,
也有些太不经用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