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子的模样,我见犹怜,但周遭燕军士卒,脸上却露出了清晰的恶心反胃之情。
说白了,晋风还是更多的流行于权贵之中,且正因为在权贵中流行更加剧了其生命力,仿佛自己不也这般闻风起舞,就显得自己不够有档次一样。
而普通人,普通士卒,还处于省着饷银去红帐子里快活的地步,还是比较纯粹和接地气的。
“将军!”
这时,
一个校尉押着一名女子过来。
女子年岁约莫三十四五,头戴钗饰,体态丰腴,嘴角有一颗痣,身材很饱满,一看就是“虎狼之相”,也难怪瘦削的景城守得去那位私生子身上找存在感了。
不封刀是不封刀,但有些人,是该活捉还是得活捉的。
那名校尉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发现这名妇人的不同,就将其押了过来。
“夫人………”
“老爷………”
梁程多看了两眼那个女人,按照瞎子他们的说法,这个女人,算是过门槛了才是。
但有着阿铭上次帮忙安排客氏的前车之鉴,梁程不愿意再去做这种帮主上拉**的事儿。
所以,还是交给主上自己评判吧。
“将他们三人,押送码头,交由伯爷!”
“遵命!”
………
“啧,不行。”
“啧,这个也不行。”
阿铭像是一个“拾稻穗的小姑娘”,
四周的厮杀还没结束,却已经在扒拉地上的尸身找寻符合自己口味的酒水了。
一般而言,实力越高的人,他的血液,往往越是香甜,但也并非绝对,有些人,哪怕没什么实力,但也有那个几率开出好喝的血。
阿铭就在认真地找。
“嗯,这具尸体的血液,活性很大啊,应该不错。”
阿铭右手拿着酒嚢,左手长出了指甲。
却在这时,
原本躺在阿铭面前的地方,身上鲜血淋漓已经死去的这位楚人士卒,忽然睁开了眼。
双方,目光对视。
彼此眼里,
都有些尴尬;
这货,
居然在装死!
阿铭指甲刺入对方的脖颈,对方想要反抗,却无力挣扎,很快,就彻底和四周环境融为一体了。
阿铭有些无奈地站起身,
寻找下一个目标。
接下来,阿铭又连续找到好几个躺在尸体堆里装死企图蒙混过关的楚人,有些燕军士卒发现了这一幕,都不由得心下森寒。
他们没办法用具体的词句来描述这种行为,大概,就是那种阿铭先生,专门挑选那些企图蒙混过关且真的差不离蒙混过关的楚人,去一个一个地掐碎他们的希望,给他们带来绝望。
但实际上,
阿铭只是去找酒喝,
而那些躺在死人堆里装死的活人,他们的血液活性,实在是太清晰了,却又让阿铭一次次失望。
“啊啊啊啊!!!!”
又一个企图装死的楚人被阿铭给杀了。
阿铭的脸色,已经冷下来了。
找了这么久,翻了这么久,
酒嚢,
却还是空的。
第一次,
在战场上,
阿铭觉得捡尸好难。
………
薛三那边带着人在城门另一处,他们人少,没有去强行阻截控制从里面奔逃而出的人。
确切地说,本就没打算将这里的人全都杀掉,该跑掉的,就让他们跑掉好了。
所以,
薛三心态很好,他心安理得地在那儿,钓鱼。
钓的,是这群奔逃人中的上档次的鱼。
“那个,去!”
“还有那个,去!”
“那边那个,去!”
有些权贵,确实是有那种逃命天赋。
燕军已经来得很突然了,但他们依旧可以做到快速乔装打扮混着出城去。
只可惜,
碰上了坐在那里玩“分辨游戏”的薛三。
薛三身边人不多,但各个都是好手,且楚人只顾着逃跑,见燕人只是抓一两个目标,不理会其他人,自然也就不会产生什么同仇敌忾共同反抗的戏码。
“男的,问出官职,大号的,先留着,女人家眷,长得好看的,还是正妻,得留着。”
………
“吼!”
樊力领着一群士卒,登上了码头上游的楚人船上,开始清理这些船上的楚人。
这些船先前靠着码头停泊着,事情发生后,也根本来不及逃离。
对于这些目标,自然是不可能放过的。
荆城的粮食,得烧,这些楚人的军需补给,得毁,不过,楚国毕竟是大国,底蕴丰厚,所以,为了降低楚人后续运送粮食军需的能力,这些船,绝对不可能任由他们溜走。
不过,也没选择凿沉。
如果说靖南王打仗喜欢事无巨细,抽丝剥茧,那郑伯爷,则是喜欢“狡兔三窟”。
原本,按照之前的设想和计划,当大军乘坐燕国水师船只登岸后,应该凿沉船只以堵塞河道,防止楚人水师过来。
因为,真的不用去想了,大燕水师无论是战船规模造船技术还是水战经验等等方面,都和楚人水师,没什么可比性。
这支大燕水师这次进来,就没打算让他们能回去,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