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闭上了眼。
这时,那位俊美少年起身,向孟寿行礼道;
“谢家小子谢玉安,见过孟大人。”
“可是谢家那位千里驹?”
“小子不敢,小子惭愧。”
楚皇睁开了眼,
道:
“朕决意将我大楚最后一位柱国,其父谢渚阳派往北面,接替年尧先前的职位,掌渭河沿岸的皇族禁军!”
“陛下,圣明。”
“朕,就是不信邪。”
楚皇伸手指向谢玉安,道:
“燕人称他们的平西侯,一人折我大楚四大柱国之三,那朕就将最后一位柱国也派上去。
他要是有能耐,朕就送他一个全乎;
他要是没能耐,就看朕的谢家柱国,能否将局面替朕给撑住!
你说人这辈子如同翻一本史书,
但在朕看来,
煌煌青史,王朝兴替,其实就只写了两个字。
天命!”
孟寿点点头,道;“臣不知是该恭喜陛下,还是该劝谏陛下。”
楚皇抬手道:“你只管说心里话即可。”
“臣觉得,赌上自身之命运,和赌坊里输红了眼的赌徒,又有何区别?”
“孟大人,您错了。”谢玉安却先开口道。
“哦?”孟寿看向谢玉安,这个俊美得近乎有些妖异的少年郎。
谢玉安拱手道;
“孟大人,陛下所赌的,不是陛下自己,而是大楚的国运!”
……
今日的奉新城,格外热闹。
西门外,近乎全城的百姓都涌了出来,因为朝廷的钦差大臣队伍,终于来了。
奉新城的百姓对朝廷的钦差以及所谓的圣旨本身,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他们清楚,今次钦差前来,是为了给自家侯爷……封王。
生计所系、荣誉所系,甚至,子孙后代所系,全在王爷一人身上,奉新城军民,对于自家王爷不断地向上走,可能比王爷本人还要兴奋。
再加上两位夫人都有身孕了,这种踏实感,真的是让人难以用言语来描述。
钦差队伍这次来得很慢,
估摸着这会儿黄公公都已经回到燕京城面圣了,他们,才到奉新城。
但事情不能这么比,一来黄公公那是锻炼出来了,二来,钦差队伍规模过于庞大,打定主意要给姓郑的一个大排场的新君,可不想让那封王大典行的过于潦草。
钦差正使是老熟人,前颖都太守毛明才。
毛明才自颖都离任归京后,曾闲置了一段时间,后转去了三石郡任了一段时日的太守,先皇驾崩新君继位后又将其召回朝中,任代相。
钦差团副使则是昔日的五皇子,现任工部侍郎的姬成玟。
皇帝的宰相和皇帝的兄弟作为使者来主持这场封王大典,恩荣可谓极其深重。
待得钦差队伍即将入奉新城时,
一队队骑兵排着整齐的队列驶出,周遭的百姓全都按照秩序分开,让开了道。
坐在貔兽身上的毛明才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禁有些讶然。
他虽然曾和昔日的郑侯爷做了很久的邻居,但还真没亲自到平西侯治下实地查看过。
今日一见,
确实让人震撼。
不是那些先前参与了入楚战事身上还残留着血腥味的骑士,而是这些自发懂得秩序的百姓。
毛明才是当过一地父母和封疆大吏的人物,这样的百姓,标志着上层对下层的绝对控制,同时也意味着下层对上层的绝对呼应。
应用起来就是,
一旦有战事需要,
这些百姓,为辅兵为民夫为就地生产等等,马上就能做出极为清晰的安排和调动。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响起,
随即,
城墙上那一排军鼓开始擂起!
晋东原平西侯府麾下的各路将领,除苟莫离人还在楚地镇守范城外,其余人,全都归来参与这场封王大典。
剑圣抱着自己的小儿子,携自己的妻,也站在人群之中。
而剑圣的丈母娘,则因为有“官身”,所以正带着一群婆姨们在奉新城官道上,做着最后的清理和铺陈。
侯府麾下各路总兵,携自己的亲兵队伍,已经整肃列阵。
负责奉新城驻防的兵马,也都布置在了周围,主事者,正是屈培骆。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就差正主了。
…
“主上,城外都在等着了。”
“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
郑凡伸手,抱了抱四娘。
四娘则双手不停,帮主上系扣上玄甲的最后一些绳结。
随后,轻轻伸手将主上推开,自顾自地打量了一下,还是比较满意的。
穿着玄甲的平西王爷笑道;
“最激动的,还是在雪海关封伯的那次,接下来的封侯以及现在的封王,反倒像是在走流程,没什么感觉了。”
“主上这话,好凡尔赛呢。”
“呵呵。”
“王爷。”
这时,一身华装的公主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她肚子比四娘大不少。
但今日这种场合,身为王爷的女人,得到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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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和丽箐妹子去吧。”四娘说道。
郑凡笑了笑,
熊丽箐走了进来,在其身后,几名婢女端着华服走了进来。
“四娘,你也换上吧。”
四娘看着郑凡,道:“主上知道的,奴家不喜这些热闹,主上也不用担心奴家会在这方面吃什么醋。”
“我喜欢这种热闹。”郑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