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柔地笑了笑,推开门。
看见桌旁坐着的那个人,她蓦地惊了,笑容凝在腮边,像朵印在高丽纸上的花。
“王爷!”
很快,她回了神,匍伏在地下。
定北王的神思还停留在她乍进门时温柔的一脸笑上。盯着她头顶看了半日,他才道:“起来吧。”
香英站起来,退到窗户下,两手交握着,浑然不见了先前的愉快。
印象中,他从来没有到过她房间里,就连这样孤身地相处,也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王爷,有什么吩咐?”
她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知道他来肯定不是为了被尘封了的那些事。
“坐吧。”
定北王指着面前的五福木墩儿。
香英迟疑了下,挨着木墩儿边缘坐下了。
定北王手扶着桌上茶杯,盯着半掩的门看了半日,说道:“夫人跟当年的废太子,还有孝惠皇后之间,可曾私通过书信?”
香英眼前一眩,扶着桌子又站了起来。
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梅氏与孝惠皇后母子唯独只通过一回信,就是陆诏举事的那夜之前,她当时也只知道她送了信去宫里,却不知道是为什么?而后来之所以知道内幕也是在事后梅氏被恶梦惊醒露了苗头,她才知道的。事情都过去快两年了,孝惠皇后与废太子都已经死了,他为什么又问这个?
她的脸色像刷了白漆一样,抠住桌沿的指关节也因用力过大而成了青白色。
“奴婢,奴婢不知——”
“我书房后头的院子,她在那里暗中开了道门。据我所知,钥匙只在她一个人手里。”
不等她说完,定北王已经抢先开了口,盯着她缓缓说道。
香英的脸色更白了,他说出口的事情一定是真的,她虽然只与他有过几个月的夫妻情分,可是她太了解他了,他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也不说含糊其词的话,更不做未经察的结论。梅氏在他书房后开了道门,她竟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