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两匹快马疾驰而来。
不等玉尹开口,从马上滚落下一人,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四太子何在,四太子何在。”
“怨哥儿,发生了什么事?”
玉尹眼神不差,认出那从马上滚落下来的人,赫然正是任怨。
忙快步上前,一把将任怨搀扶起来。同时凝神看去,却见另一匹马上,空无一人。
“虏贼,虏贼追上来了!”
“啊?”
任怨从那个名叫耶律查奴的手上接过水囊,拔掉塞子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喘了口气道:“虏贼追上来了……我们在路上,发现了虏贼踪迹。萧少保被虏贼包围,我是拼死杀出重围,赶来报信。估计,估计少保这一次,凶多吉少,四太子何在?”
耶律查奴的脸色煞白,身子不自主的微微颤抖。
玉尹朝河上看了一眼,轻声道:“四太子和公主都已经渡河,让我们在这边等候你们前来。
怨哥儿,有多少虏贼?距离这边还有多远?”
“大约一蒲辇,估计有四十人,是虏贼前锋……我在路上设了两个小陷阱,但估计也阻挡不了太久。半个时辰,最多半个时辰,那些虏贼一定会追到这边来……”
半个时辰!
玉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半个时辰,估计耶律习泥烈等人还没有抵达对岸呢!
七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玉尹从大家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恐惧之色。
深吸一口气,他开口道:“诸君,此时咱们绝不可以乱……咱们一旦乱了阵脚,便是死路一条。先前咱们杀了那么多虏贼,想必他们也不会放过咱们。唯有想办法,拼死和他们一战,说不定还能有些生路。对了,在座都有谁识得水性?”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宣和年间,北方的河流其实不少……可辽人擅长骑射,若说水性好的,还真没几个。
任怨犹豫了一下,举起手道:“自家倒是识些水性,但算不得出众。”
玉尹揉了揉鼻子,“我也会水,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会水!”
耶律查奴举起手,轻声道:“比起那些常年泅水的人或许不如,但也能泅水渡河。”
“这样啊……”
玉尹犯难了!
这里有七个人,三个人会水。
而且这三个人当中,估计水性特别出色的,没有一个。
也就是说,这三人自己泅水还行,要带人泅水,断然不可能。更不要说这金河泊河面宽阔,一个人能否泅水过去都是问题,再带着别人,弄不好一起被水淹死。
怎么办?
玉尹想立刻泅水离开,却知道他这样做,必然会被其他人阻止。
“小乙,有什么主意吗?”
任怨看着玉尹,目光中带着几分期盼。
可这时候,我又能有什么主意?咱没读过兵书,更不知道如何行军打仗,连三十六计都记不完整。凭这七个人,想要在这边抵御四十个如狼似虎的女直精锐,难度着实不小。
玉尹刚要说没注意,耳边突然响起一连串的响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