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尹沉吟片刻,又问道:“那萧庆,可曾找到?”
“回郎君的话,至今还未找到……开封府那边查的很急,甚至几次找我家师父麻烦。不过后来二十六哥出来说了句话,便清静下来。呵呵,天晓得那萧庆而今,是死是活?”
玉尹诛杀萧庆的事情,除了种师道、徐处仁,和张伯奋三人知道外,便只有卖果子的郓哥参与其中。而玉尹找到郓哥,也是私下里联络,甚至连李宝都不清楚状况。
看样子,小哥赵谌还是出手了!
否则的话,李宝很可能撑不住,被他的对手借此机会干掉。
有朱绚在暗地里照拂,想来李宝问题不大……玉尹想了想便吩咐吉普道:“回去与你师父说,给我继续看死那些人。若有情况,便通知太子舍人朱梦说,他自会做出安排。
另外,让你师父最近消停一些。
太上道君还都,势必会有一场动荡……李教头这时候最好是蛰伏下来,伺机而动。”
“小底,明白。”
吉普领命而去,他前脚刚走,陈规后脚就进来了。
不过,他还带着一个人,看年纪大约在二十出头的模样。衣着颇为华美,但气度却颇为沉静。
“郎君,此徐相公长子徐庚,奉徐相公命前来听候调遣。”
徐庚?
玉尹抬起头,朝那青年看去。
徐处仁膝下二子,长子徐庚,次子徐度。
历史上,靖康之后,金兵围困应天府,时徐处仁正好在都城。应天府人言徐处仁是女真奸细,故而杀害了徐庚。后来徐处仁还杭州,次子徐度更出任吏部尚书。
玉尹不禁有些疑惑,这好端端徐处仁怎把他儿子派来?
徐庚道:“家父有密信一封,与玉郎君。”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上来,玉尹接过打开,扫了一眼,心里顿时一颤。
徐处仁在信中告诉他,白马津渡口遭到破坏,太子亲军暂时无法行动。
故而让玉尹暂住白马津,若有事情,可以寻滑州钤辖刘世光帮忙。信中还说,张叔夜不日将前往登州巡视,如果玉尹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张叔夜帮忙,定不会推辞。
至于徐庚,年已二十一岁,太学登第。
留在开封也无甚事情,希望玉尹能够收留徐庚,在军中暂时效力。
徐处仁倒是有些举贤不避亲的意思,不但推荐了徐庚,还告诉玉尹,徐庚擅长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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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尹看罢了书信,大体上已经明白了徐处仁的意思。
他恐怕已经知道了玉尹的打算,故而出面予以帮助……白马津的渡口,好端端怎会坏掉?至少在年中时,玉尹还听人说白马津渡口完好无损。很明显,那渡口是被人为破坏,为的便是给玉尹争取时间。没想到那刘世光,居然是徐处仁的手下。
这样一来,倒是给予了玉尹极大方便。
张叔夜突然前往登州巡视,想必也是为协助玉尹,诛杀斡离不。
看起来,张叔夜这些人已经准确的捕捉到了斡离不的行踪,更判定他会自登州出海。
“徐相公,可还有吩咐?”
徐庚连忙道:“家父还有一句话,让小底转告郎君:相州知府杜充为人奸诈,且心性难测。郎君若前往真定,必经由相州。还请郎君尽量隐忍,莫与杜充冲突。”
这一句话,透露出了许多信息。
玉尹眼睛一眯,旋即便领悟到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