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既能联手而来,哪会有什么好心?便冲着这份不安好心,我更该回武童院去看看,这是一个态度问题。”
武星河的逻辑很简单,想要知道局势到底有多不利,还得亲自去体验一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秦连山看着儿子,恍惚间觉得经了这一劫之后,儿子整个人的气质好象发生了变化。尤其是眼神,不再像以前那么躲躲闪闪,不再显得有些害羞卑怯,多出来的是从容、自信。
尤其是刚才三名恶客欺凌,以儿子的偏激性格,竟能隐忍到最后才开口,别的不说,光就这份涵养功夫,已经胜过往日百倍。
“父亲,回头想想我那场决斗,根本就是一场阴谋。这阴谋针对的绝不仅仅是我个人,而是我们秦家的寒门席位和偌大基业!”
秦连山脸色肃然,阴晴不定。这些他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也是他让儿子回东林镇的原因。毕竟儿子在,香火在,香火在,希望在。
一旦儿子再出什么事,秦氏一门就算全交待了……
“无双,你既然能分析出这个道理,还打算回那武童院么?”秦连山很想知道,儿子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父亲,那苟圣一介酸生,人品低**,竟也敢到我秦家庄耀武扬威,固然是狗仗人势,欺善怕恶。可换个角度想,何尝又不是觉得咱秦家庄是病猫,压根发不了威,不足为惧了?”
秦连山怅然叹息,他知道儿子说得不差。要是换作百多年前,秦氏一族人丁兴旺,还是豪门的时候,罗江郡内,又有几个人敢在秦家庄高谈阔论?更遑论这样明目张胆登门威胁。
“父亲,这些天我也想了不少。秦氏一门要兴旺,俱在你我手上。那一场决斗,我是输了败了,却未必尽是坏事。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果我连这点风雨都经受不住,遇到点困难就躲回秦家庄,不敢见人,日后还谈什么把家族扛在肩上前行?”
这话切中要害,触动了秦连山某根要强的神经。尤其是看着大难不死的儿子,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勃然的生机,不管是眼神还是举手投足间,神采飞扬,与往前中规中矩的性格有着质的不同。
隐隐然的,他仿佛在儿子身上看到了一种浴火重生的大涅磐。
秦连山虎目一瞪,终于点点头:“好儿子,有志气。父亲答应你了!”
随即话锋一转,口气凝重交代:“不过你也得答应父亲,回到罗江郡武童院,需得忍辱负重,不可再次落入他人圈套中。”
武星河豪气陡生,嘴角微动,带着一股睥睨之气,傲然道:“父亲,请放心,劫后余生的我,已知道什么叫有所为,有所不为。”
有所为,有所不为?
秦连山虎目一睁,望向儿子的眼神,又多出几分深思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