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四川总兵丁治此人刚愎自用,任人唯亲。如若让他任右军都督府都督,他恐怕会让贵州都司的兵马冲锋在前,偏偏龚东宁这人又爱兵如子,定会和他针锋相对。仗还没有打起来,他们倒先乱了……”说着,他微微地轻叹了口气,“路尚书此人虽然善于阿谀奉上,但做起事也有几分魄力。如果出现了这种局面,加上有我的举荐,他肯定会力争让龚东宁任右军都督府都督以领右军……”
他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目光好像穿透了这万水千山到达了西北的山丘沟壑,十一娘一时语塞。
如果龚东宁胜了还好说,如果败了,做为举荐人,徐令宜是要负连带责任的。在这种情况下,路尚书肯定会极力促成此事的——如果他举荐丁治,战败了,他就要负连带责任,如果龚东宁做了右军都督府都督,他既可以免去举荐之责,又可以卖徐令宜个面子,何乐而不为!
“那,怎么办?”十一娘求助似地望着徐令宜。
“希望是我胡思乱想。”徐令宜苦笑,语气有些飘忽,“也许鞑子没有那么多的人。”
这话估计他自己都不相信,要不然,他也不会用这种口吻说话了。
屋子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有小厮隔着帘子禀道:“侯爷,赵管事求见!”
徐令宜用力搂了搂十一娘,笑着安慰她:“我们也别在这里瞎琢磨了。兴许那欧阳鸣和我一样,是个百年不遇的帅才呢?想当年,五军都督府的那些都督们看我,也如我今天看欧阳鸣一样!”
十一娘笑不出来,但还是尽量柔声道:“这么晚了,赵管事恐怕有急事。侯爷快去吧!”
默言可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看不到进展,她是不会罢休的。
徐令宜第一次痛恨她的这种理智。
但此时,他也只能轻轻地说句“我去去就来”,转身出了内室。
十一娘觉得自己像是在火上煎似的。
欧阳鸣手里可有四十万大军,四比一,就算是打人海战也能把鞑子给打败了……如果欧阳鸣能大捷,就算鞑子真有一队人马潜往甘州也没有用……到时候欧阳鸣只需要调兵南下就行了……龚东宁自然就用不上了,谨哥儿也可以继续在始阳他的种地,在平夷开他的矿了!
心里这么想,脑海里却不时掠过徐令宜的分析,让她坐立难安。
她知道,这是因为她太信任徐令宜的能力,对他所说的话深信不疑的缘故,偏偏又没有办法释怀。
事实是检验的唯一标准。现在唯有等待大同那边的战报了!
想到这些,十一娘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徐令宜为何到了后半夜才归,更没有心思管徐令宜会不会被吵醒,辗转反侧的,到了天亮才阖了会眼。
徐嗣谆和姜氏带着庭哥儿来给他们问安。徐嗣谆请徐令宜示下:“如今城里的米已经涨到了八两银子一石,瞧这样,估计还要涨。我们家在城里不是有两家米铺吗?我想把门关了。这样,家里用米也充裕些,如果亲戚朋友家里有困难的,我们也可以资助些许,帮着大家先把这难关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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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们,结文前估计都只能单更了!
整完了档案,原来还要写申报材料的,更没有想的是申后材料比整档案更麻烦——我今天去组织部把我们单位历年领导的任职时间都查了一遍~~~~(>_<)~~~~这个也是申报材料里的一项……真不知道这与档案升级有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