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前些日子的寂寥,今天的正屋灯火通明,丫鬟、媳妇子、婆子脚步轻快,大红的灯笼照着,人人眼角眉梢都透着几分喜气洋洋。
徐令宜愕然。
含笑已经迎了出来:“侯爷来快进屋吧!夫人已经等了您很久了!”
徐令宜心里一紧。
难道十一娘知道了什么?
念头一闪而过,又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
如果十一娘知道了谨哥儿的事,家里怎么会处处透着股喜庆的味道呢!
思忖中,他淡淡地朝着含笑点了点头,大步进了内室。
十一娘倚在临窗大炕的迎枕上,正满脸温柔地和琥珀说着什么,听到动静,她扭过头来,眉宇间透着几分赧然:“侯爷回来了!”
琥珀忙起身给徐令宜行礼,叫了冷香进来服侍徐令宜更衣。
十一娘躺在床上没有动。
徐令宜微愣,走过去坐在了床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十一娘脸色绯红,神色有些不自然,“我挺好的!”又道,“侯爷快去更衣吧!我这就让丫鬟们摆膳。”
徐令宜眼角瞥见琥珀抿了嘴笑。
“怎么回事?”徐令宜狐疑地望着琥珀。
琥珀看了十一娘一眼,笑盈盈地半蹲下身子行着福礼:“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夫人刚刚诊出了喜脉!”
喜脉……
徐令宜怔忡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真,真的!”声音有些慌张。
谨哥儿都十几岁了,他早就死了心,没想竟然有了……颇有些失而复得的味道,就更觉得高兴了。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的手不禁朝她的腹部摸去,“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
徐令宜想到怀谨哥儿时她的不适,语气里有些担心。
“没有!”十一**脸很红,“要不是琥珀提醒我,我还没有往这上面想——前些日子净忙着替谨哥儿操心了!”想到这里,她神色一正,“谨哥儿那边,可有什么消息?算着日子,榆林那边应该有信传来才是。”
“还没有收到什么消息!一有消息,我就来告诉你。”徐令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和平常一样舒缓平静,“你真的没哪里觉得不适的?”他转移了话题,手在十一**腹部轻轻抚挲着,“娘那边,知道了吗?”声音非常的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