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你...”
宋元只来得及喊出一声,下巴就被卸掉拖了出去。
现场一片安静,官员们跪地无声,感觉薛青的视线扫过,她没有再开口说话,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谁,还有疑问?
谁,还要质问?
谁,是宋元的同党?
视线扫视很慢但似乎又很快,一呼一吸间薛青的声音再次响起。
“相爷,众卿们快快起身,此事与你们无关呐。”
打破了凝滞。
王烈阳没有起身,在地上再次叩头,声音哽咽悲痛:“殿下,臣惭愧,识人不清,不辨是非,致使殿下受此磨难,臣有罪啊。”
众官亦是俯首齐声:“臣等惭愧,臣等有罪。”
薛青轻叹一声:“不知者何罪之有。”
蝉衣剪下伤布起身垂头后退,薛青抬起裹着伤布的胳膊,俯视众人:“诸位大人,请起。”
这一次不用王烈阳为领,众官齐齐俯首。
“谢殿下。”
众官起身,外边有报,笃大人到了。
伴着传召笃披甲而来,并没有抬头看薛青,垂头在几步外停下单膝下跪施礼。
“臣得到消息有兵马向苍山来,无令擅自调兵前来,请殿下恕罪。”他说道,声音沙哑,虽然低着头,先前走来时大家也看到他憔悴的形容。
可见是日夜不停急行军而来。
薛青没有说话,看着俯身的笃,若有所思。
她不说话,现场的气息便陷入凝滞。
“这次又是笃大人机敏察觉,率兵来救。”薛青说道,打破了沉默,“就像十年前一样,孤要怎样谢你才好?”
她的声音淡淡又轻柔,似乎带着笑意,又些许怅然,令人闻之心中不由百感交集。
笃再次俯首道:“臣之本分,不敢居功。”
王烈阳轻叹,亦是再次俯首:“殿下,这正是天佑大周啊。”
众官附和。
“奸佞得诛,百姓们受苦了。”
薛青坐正身子,越过众人看向前方,夕阳西下,暮色笼罩。
“摆驾回宫。”她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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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殿下一声令下回宫,并非立刻就拔营走,要安排的事太多,清剿秦潭公余党兵马,沿途信报,殿下的身体伤情等等,一夜忙碌,无人入眠。
当然此时的无法入眠跟以前不同,内有帝姬已定不用辗转反侧思虑,秦潭公死去,外有笃的兵马围护,忙碌而心安。
天光大亮的时候,回宫的仪仗准备好了。
但又有一个问题不得不打扰帝姬殿下。
“宋元闹的很厉害。”王烈阳低声道,“当然他闹得再厉害,也能看得住。”
薛青闭目养神没有说话。
王烈阳便又道:“秦潭公已经死了,宋元作为其党,当定罪审判昭告天下,只是他伤重,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回京。”
如果他一心求死的话。
薛青睁开眼道:“他要如何?”
王烈阳道:“他要上山去找宋婴。”
薛青嗯了声:“让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