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盖聂一见刺杀刘阚不成,心中大怒不已。抖擞精神,青鱼剑在他手中幻化出万道剑气,纵横交错,与钟离屠屠二人战在了一处。与此同时,刘阚身边的亲兵也涌上前来,将三人困在中间。
盖聂偷眼看去,就见刘阚在战团外,气定神闲的看着这边。
那脸上,似乎还带着一种奇怪的笑意。这笑容,在盖聂看来,毫无疑问是一种嘲讽的笑容。
气沉丹田,口中发出如雷巨吼。
青鱼剑的招数越发凌厉,刚猛起来……
盖聂的这柄青鱼剑,是特制而成。并不追求锋利的程度,更在意一个重量。
他很清楚,刘阚手中的赤旗,是何等的锋利。普通的宝剑,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既然宝剑无用,那就换做无锋重剑。青鱼剑长四尺七寸,形若游鱼。可重量,却有足足的五十六斤。
这样一柄重剑,丝毫不逊色与斧钺之类的重武器。
钟离昧和屠屠被盖聂的重剑,震得手臂发麻,渐渐有些抵挡不住。
“钟离,屠屠,你们退下!”
刘阚突然在一旁开口,盖聂听闻,随之向后一退,青鱼剑横在身前,警惕的看着刘阚,不敢松懈。
他知道,刘阚要出手了!
出城迎接刘阚的马邑士绅豪强,早已经躲到了一边。
城门口上,三排弓箭手将盖聂圈在正中央,只要刘阚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盖聂休想活命。
钟离昧和屠屠退下来,不停的抖动手臂。
屠屠认得盖聂,倒也不觉得输得冤枉。可钟离昧却没有见过盖聂,甚至在此之前,没听说过盖聂的名字。
“主公,这老儿是什么人,竟如此凶猛?”
刘阚笑了笑,“连荆轲都不敢向其拔剑的人,剑术自然高明?他叫盖聂,绰号青鱼,是骊丘的老师。”
“哦!”
钟离昧想起来了。
骊丘的剑术,就已经很高明了,没想到眼前这老人,竟是骊丘的老师,果然名师出高徒啊。
“骊丘的剑术,和他可不一样啊!”
“各人有各人的道,骊丘师从盖聂,未必就要一定走盖聂的路数,你们退下去。”
刘阚说着,捧赤旗缓步上前,向盖聂一拱手,“聂兄,别来无恙。”
盖聂须发贲张,虎目圆睁。
“盖聂生平的朋友,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没有你这种忘恩负义之徒。聂兄这称呼,盖聂当不起!”
刘阚心里一阵发苦……
“盖大侠,我知你现在对我误会颇多。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杀乌氏倮,乃迫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我欲立足北疆,就必不可少的要与乌氏倮发生冲突。不是我杀他,就是他杀我……更何况,我当初请乌氏倮进驻河南地,是希望他能抗击胡虏,保一方平安。可是他,却与月氏匈奴勾结,在这河南地为虎作伥。
盖大侠,你也是明白人,为何不能理解我的苦衷?”
盖聂怒吼一声,“我不管什么苦衷,我只知道,你害了乌氏倮的性命。可乌氏倮,曾在你最危难之时,出手援助于你。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至于他与胡虏勾结,与我有何干?”
刘阚的脸色,阴沉下来。
“盖聂,我敬你为当世豪侠,却不想你是个不明是非,不知轻重的莽夫。
亏你也敢自称侠客,你可知,这‘侠’字何解?乌氏倮勾结胡虏,与你无关?那他日胡虏占领河南地,肆虐我中原百姓之时,你就是走狗,你就是帮凶。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盖聂,你当不得这‘侠’字,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徒有勇力,而不知何为大义当头的武勇莽夫。”
盖聂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
不是羞愧而红,而是愤怒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