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说罢,起身告退离去。
刘阚自守在府衙中,翻阅从关中送过来的公文。而其中最让他关注的,就是小公主赢果的动向。
可以看出,赢果在汉中已经有十余天了,却迟迟没有动静。
这也就说明,赢果已知道大势已去。但之所以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却是还在观望……
刘阚不知道她在观望什么,可心里面却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宁。他当晚写下一封书信,派人连夜送往咸阳。信中的内容,也非常清楚,叮嘱巴曼,不要放松对赢果的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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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楚军的进攻频率,变得少了。
张良索性不再应战,关闭营门,只派出少量的骑军,不断骚扰,保持住对楚军的压力。喊杀声少了,渑池在经过十余日的苦战之后,进入了一个相对平静的僵持阶段。
这一日,刘阚在张良的陪伴下,正在军营里巡查,忽闻军士禀报,楚军派来了使者,要求见刘阚。
“项羽这时候派人来,是什么意思?”
刘阚不禁有些诧异。
张良也是一怔,旋即露出一丝明悟的表情,笑道:“大王,项羽的心思,良已大致了解。不过,大王此时不可出面与之相见。不如就由良出面打发了来人,大王若有兴趣,不妨帐后观瞧。”
刘阚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他躲在中军大帐的屏风后面,侧耳聆听帐中的动静。
“我奉上将军之名,前来向唐王下战书!”
楚军使者进入大帐之后,表明了他的来意。
张良则接过战书,一目十行的扫了一眼,“你家上将军的意思,是要以斗将决胜负吗?”
“不错,上将军乃当世豪雄,勇武闻名天下。
听闻唐王也是个骁勇之人,故而命在下前来下战书,与唐王一决胜负。
上将军说,若唐王胜了,他愿撤回洛阳;但若唐王败了,则要让出渑池陕县,退回函谷关内。如此,也可以减少儿郎们的损失。上将军说,唐楚儿郎,皆豪迈之士,死伤实在可惜。”
听得出来,这位使者并不清楚刘阚和项羽的事情。
开口上将军,闭口上将军,如若项羽似天神一般不可战胜。观其口音,当是在巨鹿之战前后才归顺了项羽。若非是这样子,他也不会如此口吻。刘阚在帐后听罢,不由得偷笑起来。
张良放声大笑,“我听说项籍乃当世豪雄,却不想竟是个天真无能之辈。
兵者,国之大事也。他当这国之大事,是小孩子的游戏吗?且不说其他,我家大王乃天命所归,贵为一国之君。项籍不过是楚王门下走狗,有何本领,居然要我家大王和他斗将呢?
可笑,实在是可笑……
楚国无人,居然让这毛娃子出来领兵大战,只不过侥幸胜了几次而已,就目中无人。
此次大战,非我家大王之过,乃楚国挑起争端。回去告诉你家那毛娃子,若有本事,只管打来。我唐军上下,恭候他前来送死……来人啊,把这无礼的家伙削了鼻子,赶出大营去。”
刘阚听罢这番话,轻轻点头。
在私心里,他是极希望能和项羽再一决高下。
然而他也分得清状况,这国之大事,若是以斗将来决胜负,未免太过儿戏了一些。再者说了,他是要拖住楚军,而不是要和项羽决一胜负。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还不到决战的时候。
待张良赶走了那使者之后,刘阚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轻声笑道:“张先生,项籍是个刚愎,极要脸面的人。你今日这般削他脸面,他怎能善罢甘休?”
张良闻听,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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