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六爷慧眼如炬。”
燕娴的病情,他眼下还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如何能不愁。
谢元茂屈指叩桌,气息微乱:“鹿大夫手里可有江嬷嬷的药膳方子?”
“哦?药膳方子?”鹿孔目光迷离,想了一阵,“方子我手中倒有一些,但同江嬷嬷的,恐怕不一定相同。不知六爷问起这个,是为了何事?”
谢元茂低头,眸中寒光一闪,而后缓缓道:“可否劳烦鹿大夫取来于我一观?”
鹿孔微愣,“六爷稍候片刻。”
药箱搁在床边,他起身笔直走了过去,背对着谢元茂打开箱子找起他想看的现成药膳方子来。
谢元茂亦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提起桌上的茶壶,打开盖子。随即他又从身上取出一包桑皮纸包着的东西来,打开来一看,里头是一堆粉末。他尽数倒进了茶壶里,重新盖上盖子,左右摇晃。随后他取了倒扣的茶盅,沏了一盅。
“六爷请看。”鹿孔“啪嗒”合上了药箱,抓着几张纸快步走了过来。
谢元茂接了,另一手举起茶盅递给他:“鹿大夫吃杯茶吧。”
茶盅已递到跟前,鹿孔不敢不接,然而他伸出手正要接,谢元茂却又缩了回去,问道:“鹿大夫手里可有无色无味的**?我听说这外头的**下得多了,便有股味道,会叫人嗅出来可是真的?”
这种东西,他跟月白二人在家中时,时常胡乱鼓捣,还真鼓捣出不少。
鹿孔脱口道:“自然是真的,外头的药焉能同特制的相较。”
“哦?”谢元茂一脸好奇,“身边可有,可能看上一看?”
鹿孔索性去将整个药箱都搬了过来,从里头翻出一只小小的瓷瓶里,“这里头装着的便是。原本乃是为了研制夜不能寐而吃的药,谁知一个不慎倒研制出了厉害的**。”
谢元茂连忙将手里的茶盅塞给他,反手抢过瓶子。
鹿孔觉得他有些古怪,一时却又说不上来,只得低头去吃茶,结果一嗅:“茶中有**!”
话音未落,他只觉后腰处被样东西给顶住了。
“鹿大夫快些喝了吧,也免得刀剑无眼,伤着了你。”谢元茂声音阴森,双目泛着血丝。
鹿孔傻了眼:“……六爷?”
“喝了!”
说话间,顶在他后腰处的尖刀似顶得更近了些,几乎要穿透他的衣裳。柔弱书生鹿大夫,被吓糊涂了,举杯便一饮而尽。**下得多,没过一会他便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站在原地的谢元茂松开了手,他方才顺手从桌上抄起伪装成刀子的狼毫笔“啪”落在了鹿孔身上。
他木着脸捡起医书来,翻了几页,啐道:“我女儿的银子也是我的!你也配让她买了医书来赠?这样一本古籍得多少银子,白白都浪费了!”他似越说越气,深觉是自己的银钱被败了,“那**妇嫁我为妻,心却不在我身上,拿着大笔银子,也不知都养了哪个臭男人!连女儿都被她给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