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脸,像是吓了一大跳。
谢姝宁瞧着,皱皱眉,抬手置于他眼前,唤一声“默石”。
他轻轻抓住她的手,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抓起二人跟前的一本账簿来,看了两眼便放到谢姝宁边上。然后又抓起一本,周而复始,不知不觉便在谢姝宁手便叠起了厚厚一沓。
他指着那一沓,徐徐道:“胭脂铺子绸缎铺子米粮钱庄酒楼,能插手的行当,几乎便没有落空的。”说着话,他抓着她的手低头轻轻咬了下她的手指,蹙起了眉头,“竟连赌坊也没放过……再加上各地田庄里的产出……你得给账房先生涨薪饷了。”
谢姝宁听他一样样派着自己的私产,眼神也不变一下,只眨眨眼道:“你漏算了商队。”
每年来往塞外的驼队,运气不差的,走上两趟便能谋一笔暴利,可比什么卖胭脂水粉的铺子挣钱得多。若不是有银子可挣,那样艰险的路途,又有几个人愿意来回跑?
当然,她手下能有商队,也是运气。
“不过这桩生意,倒委实沾了舅舅的光,算不得是我自个儿的。”她微微摇了摇头。
燕淮听着,则倒吸了一口凉气,咬了咬牙道:“还有金矿……”
谢姝宁笑微微颔了颔首。
他忍不住捂脸背过身去,打趣道:“我这哪里是娶了媳妇,分明是娶了座金山回来……”
谢姝宁在旁听得分明,不由笑得打跌,靠在他背上揶揄道:“你媳妇我还真有座金山。”
他一直知道谢姝宁手里很有些私产,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富足如斯,便是支军队,只怕她也轻轻松松就给养了。
他支起半个身子,低头看她,双目熠熠生辉,说:“你手里的产业,原先如何安置的,往后也照旧那般打理着便是。至于我手底下的那些,赶明儿让如意去找冬至,看看该怎么动。”
“好。”谢姝宁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他们二人相识多年,对方的脾性也都摸了个差不离,说话间从来不需拐弯抹角。这样的相处方式,不由得便叫谢姝宁陷了进去,心情愉悦。
燕淮便笑着打趣:“小金山,往后咱家的银子,可就都交给你了。”
谢姝宁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不准胡叫!”
燕淮笑着应好。
结果,到了夜里,他便反悔了。
翌日起身,谢姝宁懒懒蜷在被窝里,忍不住没好气地唤他:“小燕子,递身衣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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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淮一听,乐不可支。
外头天气大好,雨后草绿花红,空气清新,蝉鸣鸟叫。
卓妈妈正吩咐着人将廊下昨儿个被风雨吹进来的落叶扫去,见他二人起晚了也不多言,只让厨下送了备好的养身滋补的汤上来。
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