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人都乱起来。
自此之后几天内,皇帝暂停朝事,亲身侍候太皇太后,又亲自带众臣祷于天地、宗庙、社稷,减天下死罪一等,流罪以下释之。
但太皇太后的病并没有好转,庆寿二年的四月初二辰时三刻薨,举朝举丧。
四月十六,史玉堂起身往延州去,走之前皇帝召他入宫。
“你这孩子啊。”皇帝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史玉堂始终没有答应太皇太后的要求,为此皇帝很是生气一段日子。
“你就不能说说好听话,哄她一哄……”皇帝教导道。
史玉堂摇摇头,“那句话,宁愿死,也不能说。”
男人深情可不像个男人,皇帝腹议道。
“万一…..”皇帝想了想说道,“只是万一啊,你也知道,窝阔台人的性情,此时必定深恨慧兰郡主,万一她已经……”
这句话就如同一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史玉堂只觉得呼吸一顿,他不由闭上眼。
“如是如此,臣,自是终身不娶。”他慢慢说道。
皇帝有些震惊,真的假的,但他深知史玉堂的为人,这孩子日常话少,又不怎么讨喜,但却是说一是一的人。
这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敢说这话,真是太不像男人了!
皇帝心里再次腹议。
“有你如此心意,慧兰真是有福。”他叹了口气,换上一副笑脸,“去吧,朕给你们准备新婚大礼,待你们回来。”
史玉堂纵马离京时,有福气的慧娘正追着被一只出来偷食的黑狗吓的四散跑的小羊,只跑的她喘不上气来。
“你们…你们这些欺生的小崽子…”秋叶红叉着腰喘气道,“姑奶奶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们…你们还不知足…”
拢到身边的小羊有十只了,余下的五只已经跑的没影子了,不知道便宜哪一家去了.
远处有人高声招呼她,秋叶红的视线从四周收回来,忙赶着剩余的羊走回去.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窝阔台妇人,看到她憨厚的笑了笑.
二人语言不通,秋叶红也冲她回笑,那妇人便指指天,秋叶红明白的她的意思是时候不早了,放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