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凉州兵也曾试探着攻城,但都被城头雨点般的箭失打回。小城城墙高大,没有一座云梯可以够得上城头,赤手攀岩,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何况头顶上还有倾斜的滚木雷石。那游走在城头的巨大床弩,不停地发射破甲穿木的长箭,专射擎着云梯运动的士兵以及攻城指挥,损折了一些人马后,凉州兵开始围而不攻。
谷城只有2000士兵,3000筑城工程兵,以及几百名才依附不久的农民,凉州兵不攻,周瑜也无力反击,只好每日闷坐城头,观察敌情。
身后一连串楼梯响,周仓黑着脸走上城头,周瑜毫不理会,继续呆坐。
周仓迟疑良久,开口说:“周参军,连日闷坐,不是办法,不如我们乘夜偷袭敌军?”
周瑜随口回答:“你为领军之人,你说了算。”
周仓急辨道:“不是啊,主公临来时交待:遇事不决问公瑾。我这不是决定不了嘛?怎能不问你?”
周瑜有口无心地问:“你家主公真的这么交待?”
语气一转,周瑜忧心忡忡地说:“我来此多日,不知道我家公子怎么样了,开审了吗?”
周仓嘿嘿一笑,道:“我家主公交待,要是你问起孙公子的事,就回答你。”
“什么?”周瑜揪住周仓的衣服,催问道。
周仓学着刘备的语气说:“主公说,若是周瑜问起来,就告诉他,我与孙文台曾并肩战斗,岂能煎迫他的遗子,不过,孙文台使我青州童子军伤亡惨重,这些童子军都是功勋之后,我对其家属不能不有所交待,孙公子吗,先监禁着,让其部下多建点功劳,缓和青州敌对情绪。等事情凉了,我再想办法。审判之事吗,今年暂且不提。”
周瑜嚯的站起身来,向东方遥遥拱手:“玄德公仁至义尽,我当为玄德公尽力化解此间危局。”
“危局?”周仓讶问。
周瑜淡然一笑,道:“凉州兵围而不攻,是想以谷城做饵,伏击来援的救兵。卢公性格梗直,用兵之法讲究堂堂正正,我料他一定不注意敌军埋伏。可是,青州兵久经战阵,凉州兵绕谷城而过,兵力一定不多,想要一口吃掉勇悍的青州兵,也不是那么容易。若我等在战时相持之际,加以接应。击溃凉州兵不难。”
周仓举棋不定:“主公让我们一定守住谷城,古城兵力只有2000,连日征战,工程兵都已上阵,如何分兵接应?”
周瑜豪气冲天:“不需太多兵力,500人足矣。将军从今夜开始,可轮番鼓噪,以懈怠敌军警惕。三日后,我军偷袭敌营,我领500勇士破围而出,接应洛阳援军。”
暮色中,邺城城下,典韦带人装扮成溃兵,希望骗开城门。
此前,已有几波溃兵回城,邺城突闻警讯,如临大敌,遥遥看到溃兵后的烟尘,心慌意乱,意图开城门接入这些自己人。
“且慢”,巡夜至此的审配点起火把,询问溃兵:“你等最后离开战场,可曾看到颜文二位将军的下落。”
典韦一捅身边的袁兵,那小兵颤抖着回答:“颜文二位将军业已阵亡,将军,后面追兵甚急,还是快点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吧。”
审配朗声大笑:“刘备欺我邺城无人吗?你们这些人,经过百里奔逃,还一个个站的笔直,这种站姿,哪会是我们的人,分明是青州兵士,来人,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