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王二人步步紧逼,我越打越觉仓惶,他们出掌并不快,可是在我看来却像两尊前臂观音一样让我眼花缭乱,我越是想靠着剑神技扳回局面就越是没有感觉,苦思冥想之下忽然胸口针刺一样剧痛了一下,继而喷出一大口血来,视线也随之模糊了,我心下一片冰凉,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这时这世间能救我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苏竞一个是朱啸风,可这两个人却偏偏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看来我今天注定在丧身在此了。
在这半绝望半迷糊中,我又生出一丝不甘:为什么黄一飞他们能转败为胜?我虽然功夫不高,但这几个人若论单打独斗照样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他们一经组合就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如果说我临死前还有什么疑问,除了李小龙之死,这恐怕得算最大的一个了。无意中的眼神一转,我忽然看见了在一边不住举手抬足的水墨,这老和尚自打我和缚神卫一动上手就开始自说自话式的也动起来,要说他是在做什么邪法却又不像,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倒像是在做广播体操,可这就奇怪了,我们这边都打成这样了,他还有闲心健身?
我心里存了这样的意识,再看水墨时就留了神,再和黄王二人的进攻招式一对比,有些似是而非,要说老和尚的动作和节奏要比这两人满了不止一点,可是随着他的手掌划动,这两个人的招式里却又有点其中的影子,如果说黄一飞等人都是跟着水墨的指挥在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刚看到这,就见水墨的左手笔直地探出去以后忽然又猛的往回一拐,这一招我看得清清楚楚,它的意图也很明确——那就是说要攻击我左边的人绕到我身后偷袭,在我现在这样的状态下,这一招一但使出,我是万万无力应付的。
可是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呢?万一猜错了怎么办?想到这我不禁苦笑了起来,猜错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一死,不如放手赌一把,这时黄一飞的身影忽然微微一动,他正好站在我的左面,要是想绕到我的背后,我身侧两尺的地方是他必经之路,我瞅准位置,毫没来由地伸出两根手指探到空气里等着,说时迟那时快,黄一飞身子骤然一动,哧溜一下从我眼前滑过,我想也不想二指点出,就觉指尖一软,已经点中了黄一飞的肋下,他这一动我这一点,在电光火石间已经进行完毕,就好像他是自己撞在了我的指头上一样。
黄一飞被我这一点,半边身子顿时僵麻,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王一山意外之下动作只慢了一步,被我手掌边挂住了肩膀,也痛苦地摔倒在地,后边的邓百超两个人本来已经在坐等捷报,仓促间被我用掌力远远地抛在了寝宫房后。
一瞬间再次由败转胜,我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看地上的两人再看看水墨和尚,暗暗道:“侥幸,侥幸!”
水墨随即也收了架势,微微笑道:“小施主绝顶聪明,老衲这点小伎俩被你瞧破了。”
我擦着汗道:“你也别客气,就是你这点小伎俩差点害死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寝宫的大门。
水墨往门口一站,双掌合十道:“施主要过这道门,还需先过老衲这一关。”
我笑道:“我也看出来了,你才是BOSS。”话说我的心情可一点也没放松,水墨有多大本事我已经瞧出了一点端倪——光是假他人之手指挥缚神卫就已经打得我吐血,这老和尚才当得起深不可测四个字。
水墨不再多说,只是冲我点点头。
我擦净嘴边的鲜血,调理了一下呼吸,大喝一声:“看掌!”
水墨似乎也不欲与我硬拼剑气,早在我蓄势的那一瞬间就走在一旁,我一掌排空,把寝宫的大门打了一个大洞,我借势蹿上台阶,水墨冷丁横过来,单手托我的下巴,我对他这双手可是有着深深的戒惧,急忙撤身回掌,水墨手指一勾已经拿掉了我脸上的布罩,再一闪身,我那一掌的掌风打进寝宫,就听里面稀里哗啦一阵响,想必桌椅板凳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