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放下手里的笔，神情也带着几分严肃，只是孩童的严肃总是难免让人觉得有些滑稽。</p>

“怕什么？”他问道。</p>

“怕别人说殿下想当太子，怕殿下当太子啊。”顾先生说道。</p>

两句话听起来是一个意思，但其实并不是。</p>

怀王看着他，神情认真的想了想。</p>

“为什么要怕？”他说道，“本王不怕啊。”</p>

顾先生看着他没有说话。</p>

怀王从椅子上跳下来，负手一副大人模样走了两步。</p>

“本王当好太子，就不怕别人说了。”他接着说道，神情坦然。</p>

顾先生哈哈笑了。</p>

站在门外的贤王则有些哭笑不得。</p>

这件事不是该这样想吧？</p>

“殿下，想当太子吗？”</p>

顾先生收了笑，问道。</p>

这问题问的，就像一把刀直直的砍下来，干脆犀利。</p>

贤王站在门外不由紧张。</p>

这怀王府了没有主子没有戒备，除了那个大门，一切都豁然无阻。</p>

他一路走来，都不需要下人提前禀告。</p>

一个教书先生就这样问出一个很多人都不敢也不能问的问题，真是一点也不怕被人听到传出去吗？</p>

他想要开口阻止，怀王已经先开口了。</p>

“本王想。”他声音清亮的说道。</p>

贤王看着站在屋中的孩童，他神情坦然，身姿挺拔。</p>

就这样抬手迎住劈来的刀，亦是直直的干脆的利索。</p>

他说出口了。</p>

他说了。</p>

他想当太子。</p>

他有什么不能想的，他有什么不能答的，他不需要畏怯躲避，他也是楚氏子弟，他的父亲曾经是太子，他本来就该是太孙。</p>

你敢问，他就敢答。</p>

贤王看着屋中的二人，转身离开了。</p>

他已经答了，有人若不想，那就也开口来说吧。</p>

他敢说要，就看你敢不敢说不。</p>

就这么简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