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双手发起抖来,双唇也失了颜色。
杨沛面肌颤抖了两下,望着他们道:“杨峻就是当年与徐家姑奶奶私通的我的堂弟。”
徐滢有些失语,半日道:“可舅舅不是说他已经死了许多年了吗?”
“没错!”杨沛站起来,目光炯炯望着他们,“他的确是已经死了,那年徐少惠意外身亡,我闻讯进京,得知缘由后随即找到了你母亲,然后又在京郊找到了他,将他带回江南,然后后来的事情我则已经跟你们说过了!”
徐滢有半晌没说话。出现这种状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杨峻根本没死,他瞒过了所有人变成了马三爷,第二是此人跟杨峻长得极像,是另外一个人。
“舅舅舅母,能够确定这就是杨峻本人?”她说道。
杨夫人重新拿起那画像来打量,说道:“他虽然已死去十余年之久,但他颌下这里有颗痣我却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当年杨家的老辈们都说这是颗桃花痣,说他这一生命犯桃花,果不其然,他先是——”说到这里她低叹了下,看了眼杨沛,才又说道:“后来又与徐少惠闹出这桩事来。”
“先是怎么了?”徐滢追问,“难道在我姑母之前他还曾出过什么事情不曾?”
杨夫人为难地噤了声。
杨沛这里沉默片刻,横了心望向他们:“这件事我本从来没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母亲,这是因为关系到我杨家的脸面,因为为了这件事我杨家也算是损失惨重。我说出来,还望你们能体恤我一番苦心,记在心里就好。”
徐滢忙与宋澈起身应允。
杨沛凝眉道:“杨峻本是杨家旁族中的子弟,他父母早丧,也无兄弟姐妹,其祖父临终前将他托付给家父。家父家母待如若己出,他幼时体弱,家父没少为他在京师寻访名医名药。
“那会儿因为他年少,又常年服药,家父也不曾十分逼着他读书,但他聪明,许多事常常一点就通。模样又生得好,很知进退,极得家母宠爱,我因为除了你母亲一个妹妹,也只他一个弟弟,也当他同胞相待。
“他五岁那年得了场哮症,咳了好几个月,大夫说京师气候不宜他调养,于是家母便着了几个老家仆陪他回苏州住了几年,直到十二岁回到到京师。家父一面督促他功课,一面又请了个武师教他习武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