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筠目光炯炯望着他们俩,“当初我还提出要介绍他来拜见小王爷,只是小王爷对此不感兴趣也就作罢了。但是此人一向如同闲云野鹤,从不理会官场与朝廷之事,而且与这画像上的人并不相像,他怎么会是杨峻?”
“他既会易容,想来扮成别的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徐镛道。
程筠摇头,“他的脸应该不是假的,我记得去年夏天与他在护城河畔弹琴论道,天热得我们彼此都洗了好几次脸,如果他的脸是假的,怎么经得起这样洗?”
这么说来竟是很对。
宋澈与徐镛对视了一眼,又看向冯清秋:“当时他都拿了些什么东西出来,你还记得吗?”
冯清秋到了这会儿,哪里还敢抵触?咬唇想了想,便说道:“我记得有把写着《满江红》的竹骨折扇,一幅四开大小的《五女游春》,还有一篇临摹的《东亭序》,此外还有块飘着橙色的田黄石,还有两三样小件的平常的玩物,记不清了。”
程筠目瞪口呆,已禁不住站起身来:“这些都是我赠与柳余蝉之物!”
宋澈凝眉:“你确定?”
“我肯定!”程筠掷地有声地道,“尤其是那把折扇,那是我去年腊月里才送了给他的!”他声音里带着几许寒意,仿佛人也跟着才从腊月里走过来,“但我却不知道这些为什么会落到杨峻手里,这杨峻究竟跟他是什么关系?!”
徐镛温声道:“小侯爷能不能提供这柳余蝉的地址,我这就让人去拜访拜访他。”
“当然可以!”程筠眉头紧拧着,说着便着人拿了纸笔,写了两行字给他,“上个月初九我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他是在这户楼里当琴师的,你这就可以去看看!”
徐镛与宋澈对视道:“咱们不能大张旗鼓的去,且让苏靖带两个人悄然去走一趟的好。”
杨峻太过狡猾,他既然指使冯清秋来挑拨徐滢和宋澈,难保他没有派人暗中盯她,若是让他察觉他们有了动作,则难免会坏了计划。
宋澈这里派了苏靖出去,屋里倒有片刻静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