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要说有害处,便是他们不能肆意地把这腔怒火发泄出来而已。
沈家图的也不过是与沈曼划清界线,沈曼自有心气,不会再留在沈家,只是这样一来她想去哪儿,都不用再背着个奸生子的名声。
老太太屏息了半日,缓缓道:“世子妃的意思,是曼丫头自己的意思?”
“不,绝非如此。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徐滢在她两步外站定,“老夫人不必认为我是在执意说服您,我仅仅只是试图给她的身世定个性,让沈家与沈曼的退场都能够稍微体面些而已。而这个忙,除了沈家,除了老夫人您,我想不到还有别的人可以帮。
“我想等她日后寻到了‘亲生父母’,只要您不愿意,那么她同样不能再进沈家半步,也不能再冠以沈家的姓氏,她是生是死,与沈家也都没有半点关系。您依然可以当作沈家大姑娘已死,——或者本来就已在她甫出生时就夭折。
“只是现在,我私下觉得沈家和她,都需要给世人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而已。”
她越说声音越低沉,老太太的面容却一阵凝重过一阵。
徐滢心里深有不忍。
但她又不便相劝,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显得不合时宜。
“原谅老身失礼,老身略觉疲倦,还请世子妃先去二太太处稍坐吃茶。”
沈老太太默了半晌,如此说道。
徐滢点头:“老夫人的心情晚辈十分理解。我们拟在湖州暂留两日,住在城中的驿馆,并未曾惊动官府,如果老夫人有事相询,随时可吩咐人前来传话。晚辈叨扰已久,这便告辞,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说完她又深深福了一礼。
“杨峻在数年前就已以假死之名脱离杨家,杨家也早就将他除名,杨家与沈家同是受害者,但到底沈家最为无辜。我是杨家的外孙女,对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感到十分惭愧。除了同情沈曼,更还有几分对沈家的愧疚之心。望老夫人贵体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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