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这里回了徐府,却是精神抖擞判若两人了。手头没有张大师的真迹,他便上字画铺子里去借人家真迹出来看,他平时没少往京师各铺子里逛,跟掌柜们都熟,借看张画是不在话下的。拿在手上细细观察了几处要点,心里便有了数。
夜里回了房便仔细揣摩,临了几张不满意,便再去观摩,如此反复,劲头十足。
程淑颖等了几日不见他,觉得纳闷,打听到他连日往书画铺子里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七上八下的,老觉着他把自己撇一边了,这两日心里便愈发烦闷。
冀北侯夫人私底下纠结着,只以为她这副样子乃是因为自己执意不允而起,又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府里气氛也是日渐沉闷。程笙受不了,索性不着家,程筠也去了寻太子,倒也落得清静。
徐滢忙完着人送聘礼去许家这事,程淑颖就扁着嘴上王府来了。
一进门不说话,倒是坐在窗底下,绞着手指头落起泪来。
徐滢慌得赶紧递帕子,口水都问干了她才哇地一声伏在桌上哭道:“我索性当姑子去算了,反正我母亲不让我好,他也不管我了!”
说着将她这些日子的委屈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说了出来,边说边抽泣,简直荡气回肠,听得旁边站着的小太监们都忍不住把脸揪起来了。
徐滢不紧不慢喝了口茶,“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
程淑颖哭着道:“你就不要管我好了,让我在这儿哭会儿。我母亲老派身边的嬷嬷来偷看我,我在家里连哭都哭不尽兴。”
徐滢微讷,忽然也感到打扰她抹眼泪是件很残忍的事,于是起了身,使了个眼色给小太监们,走了出来。
到了门外她说道:“去看看杨家表少爷做什么呢,把他请过来。就说颖姑娘因为惨遭家里逼婚,正在我这儿打算要殉情呢。”
小太监出了门去,她回头看一眼屋里,扭身往宝瓶门那头去了。
如今宁夫人不想管事了,她可多的是事情要忙呢,这种小儿女之间的误会就不要来烦她了好吧?
——还不都是闲的,几时像她一样成了亲生了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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