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是可怜彼得吗？毫无疑问，怜悯之心肯定是有一些的，但他对于彼得说的那番话也确实是真的，那就是他可不认为彼得残了就废了。

就算彼得一点儿都动不了了，坐轮椅上帮他训练新兵行不行？

最主要的，高扬确实不愿意看到彼得就这么沉沦下去了，所以归根到底呢，还是他觉得彼得可怜，不过高扬是绝对不会把这种情绪表达出来的，他要给彼得一个机会，还得让彼得保留自己的尊严。

“为什么要谢我？你完全不必谢我的，这是个双向的选择，我觉得你很适合撒旦，所以我就邀请了你，这和交情无关。”

彼得微笑道：“很久了，我从叙利亚回来到现在很久了，不管是原来的战友还是原来的长官，他们有人痛惜我的遭遇，同情我的境况，但他们可没人觉得我还能上战场，我不知道你是否是出于对我的怜悯，但我真的很高兴收到你的邀请，我会证明自己确实不是废人，哦，忘了说最重要的，我加入。”

彼得心里门儿清，但是他知道怎么回事儿也就行了，接受好意也罢，被人同情或者怜悯也罢，只要给他个机会，将来用事实证明自己无愧于高扬的这番好意就好，如果为此拒绝高扬的邀请，那不是自尊，而是傻。

高扬摆了下手道：“我们边走边说，彼得，你是从哪儿过来的？”

彼得叹声道：“克拉马托尔斯克，我们在哪里的打了两天了，战况相当激烈，伤亡也很大，昨天晚上两点多钟撤下来的。”

高扬低声道：“是败退，还是换防？”

彼得压低了声音道：“名义上是换防，但我们撤下去之后可没人顶上去，但是好在有人在我们身后建立了防线，也就是说克拉马托尔斯克的防线一直在后撤，我估计今天就该打巷战了。”

格罗廖夫皱眉道：“这么严重，不是说正府军士气低落，不堪一击吗？”

彼得苦笑道：“如果真是那样，那现在就不会打成这个结果了，没错，正府军的士气确实不算高，但他们占据了全方位的优势，就算士气低落，可肯定还没到无法作战的地步。”

说完后，彼得面带忧色，低声道：“如果照目前的局势再发展下去，防线迟早被彻底击溃，正府军的攻势太猛了。”

高扬低声道：“你们的伤亡率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