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南朝虽还凭着长江天堑苟延残喘,但有识之士都能看出,他们覆灭只是时间问题了。以朱秀衣的智慧,自然不会上一条行将沉没的破船。相反,他以桓道济为投名状,彻底赢得夏侯霸的信任,并非不可想象。”左延庆幽幽说道:“当然这都是从蛛丝马迹推测而来,苦于没有实证,故而还未禀报陛下。”
“现在说也不晚!”初始帝兴奋的一拍桌案道:“管他真的假的,把这个秘密泄露给夏侯霸,以那老匹夫的操心,定然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陛下真是神秘妙算啊!”陆云马上奉上马屁。虽然这本就是他的谋划,不过是为了避嫌,才借着左延庆之口,引到初始帝说出来罢了。
被蒙在鼓里的初始帝自然龙颜大悦,很为自己的灵光一闪而自得。
“就算夏侯霸一时不杀他,却也决计不会再听他的了。而且到时候夏侯阀肯定要大乱一场,正好便于我们暗中准备。果然是君以此兴、必以此亡,让夏侯霸和朱秀衣也尝尝离间计的厉害吧!”说着他沉声吩咐左延庆和陆信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两个负责,要尽快除掉朱秀衣这个祸害!”
“遵旨!”两人齐声应道。
。
夏侯坊。
新建的大冢宰府还未破土动工,夏侯霸暂时在自己的阀主院中办公。
朝廷三省三军各衙门全都派了佐贰官,常驻夏侯坊随时听候大冢宰的差遣。从第一天开始,前来办事的、送礼的、观风的、跑腿的官员、士族子弟便把个偌大的夏侯坊塞了个满满当当,大街上从早到晚堵得水泄不通,就连凌云堂前的大坪上都挤满了车马轿子。这么多牲口一起在祠堂外拉屎拉尿,天又闷热难当,自然是臭气熏天。远远的在阀主院中都能闻到那股不好的味道,也不知凌云堂中的夏侯阀列祖列宗有没有被臭晕过去。
夏侯霸却不反感那股异味,他觉得这是人气,是夏侯阀崛起的象征。故而否决了夏侯雳关于禁止官员各阀子弟骑马乘车入坊的提议。